禪院那些事兒,我就猜張順是你們暗雲衛的密探,被我一番逼問,張順倒告訴我暗中還藏著一位雷大總管。”
慎哥兒停頓一下。拉長聲音笑道,“陸大人想必雷大總管是什麼人,他藏在暗雲衛背後養那許多細作做什麼呢。”
陸稟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暗中那股神秘的勢力,不由得冷汗淋漓,他一把抓住慎哥兒,“張順那廝還說過什麼?”
慎哥兒喝了一聲,“你使勁捏我做什麼!”
陸稟連忙鬆手,慎哥兒拿眼睛瞪他,皇帝心驚肉跳的忙把蘊兒攬在懷裡。“蘊兒,這件事關係重大。你還知道什麼快和爹爹說說。”
慎哥兒握了皇帝的手晃了一下,又轉頭對陸稟笑道,“陸大人你說你忠心耿耿的,連太后身邊有了細作也不知道,陸大人這樣子算不算尸位素餐?”
陸稟也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他久經風雨,什麼樣的事情沒經歷過,見慎哥兒想要拿捏自己,陸稟又恢復了平日那一副淡漠的德行,“我說副指揮使大人,你說話要有證據。”
慎哥兒看陸稟手指尖都在顫抖,臉上偏偏一片淡然,就更要好好氣氣他了,“我早就把證據送給陸大人了,你還記得我畫過的那些畫?苗貞兒就是當年和我一起被拐賣的一個小女孩子,她比我大了幾歲,路上也肯照顧我,她叔叔是給人敲豬的,她爹也是做這行的屠戶,她爹爹死了是她叔叔賣了她,她根本就不是秀才的女兒,陸大人你想想張順的經歷吧,你就知道她良家子的身份是假的了。”
皇后自從蘊兒說了這些話就在震驚當中,一聽苗貞兒的身世有假,皇后身子抖了抖流下眼淚,“蘊兒當初被人掠走就是內鬼做的好事,我心裡煎熬了十年,宮裡又有內鬼不成?”
幾雙眼睛都殷殷的看著慎哥兒,慎哥兒笑道,“我那年還小,有些事兒記得也不真切,我們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天她就被人買走了,我畫上第三個小女孩就是她,陸大人想必忘了那幅畫,她長大了眉眼一點沒變,那年她的衣服破了,我離得近,看到她左肩有塊紅痣,您派人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慎哥兒那幅畫在就皇帝這裡,閒了就要拿出來看看,皇帝忙從多寶閣裡尋出來,就見寥寥幾筆勾勒出的那個小女孩眉目宛然,皇后見過苗貞兒,禁不住捂了嘴呀一聲,“這是她的眉眼,妾認得苗貞兒,就是這樣的眉眼。”
陸稟也凝眉瞪眼的看著畫,恨不得在紙上盯出一個窟窿,陸稟不由得又問,“殿下還知道什麼?”
慎哥兒看著陸稟笑道,“陸大人我口渴了想喝茶。”
陸稟呆了一呆,到底乖乖的倒了一杯。
慎哥兒抿了一小口,“這個茶都涼了,我喝得肚子都疼了,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說吧。”又看著皇后笑道,“蘊兒好喜歡和娘在一起,我聽我二姐姐說娘賞了她做點心的配方,二姐姐上回做了個栗子糕,真個香軟可口,比蘊兒每回吃的點心都好吃。”
皇后禁不住笑得眉眼彎彎,看蘊兒撒嬌的樣子只是看不夠,也不忍心催他說話,陸稟急得臉色都變了,鬢角汗溼,“殿下,眼下是說正事的時候。”
慎哥兒白了他一眼,“我說的就是正事啊,我口渴了呢。”
連皇帝也忍不住好笑起來,陸稟只好提了茶壺出去,片刻後進來到了一杯,“殿下快點喝了吧,喝了快點說事兒,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是你小孩子家鬧著玩的。”
慎哥兒眯了眼睛看他,“陸大人你還把我當小孩子,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我偏偏不肯告訴你了。”
陸稟見慎哥兒拿喬,索性拿言語激他,“殿下也不過碰巧知道了一星半點,待我拿了張順想問多少話問不出來呢,殿下說的小宮女就更好辦了,打她一頓板子諒她不敢不招。”
慎哥兒冷笑一聲逼近陸稟,整個人氣勢都變了,剛才還是個撒嬌的孩子,這會兒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仿若燃燒了兩簇小火苗,放慢了語氣威脅道,“我好容易收服了張順,正想利用他的身世做點文章,放長線釣大魚你懂不懂?陸大人你敢動張順一下試試看!張順是我的人!”
陸稟不覺避開了這雙鋒銳的眼睛,“殿下,茲事體大,不是殿下意氣用事的時候。”
慎哥兒一雙幽深的黑眼睛看不出情緒,“陸大人你說吧,你在我家都安排了什麼人?”
好嘛,小殿下反到逼問起他來了,陸稟氣極而笑,又有點笑不出來了,皇帝滿臉的關心,臉上隱約的藏著怒意,偏偏又忍著不問,陸稟真的無可奈何了。
他跟蹤這股勢力也有十幾年了,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