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心月正跪在那兒,壓根兒就沒有防備,不小心身上就著了幾下,疼得哇哇大叫起來,順勢就躲在了王大郎身後。

楊氏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按說昏迷了這麼久,又是水米不沾的,該渾身痠軟才是。

可她愣是一手持著雞毛撣子,一手就去夠心月,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小賤蹄子,攪家精……”。

心月自然不會幹等著等她打身上,趕緊爬起來就往王大郎身後躲,兩個人就像是推磨一樣,繞著王大郎轉過來轉過去,抓住他的衣袖裝模作樣地哭起來。

不知道自己這副梨花帶雨的楚楚小模樣會不會感動這少年,讓她免了這一頓皮肉之苦呢?

剛才那少年給自己的感覺,像是挺善良的啊。

心月瞪大了一雙滴溜溜的葡萄一樣的黑眼睛,生怕一個眨眼就被楊氏給趕上。

王大郎本來傷心欲絕,可被她們這一鬧騰,也跟著站起來,拉了這個扯了那個。

楊氏偏要打,心月使勁哭,吵得王大郎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實在是弄不懂他娘了,本來爹死了,娘該是最傷心難過的,怎麼還有精力發作媳婦?

就算這個媳婦是二兩銀子買來沖喜的,可也不能說打就打啊。畢竟,她已經和他拜了天地和高堂,已經是王家人了。

何況,他爹照實說,是病死的,和這小姑娘一點兒干係都沒有,不過是運氣不好偏偏給趕上了。

他見娘一副要生吞活剝了人家小姑娘一樣,不由皺眉喊道:“娘,夠了。爹才死,屍骨還沒涼,在他老人家靈前鬧騰,像話嗎?”

王大郎雖然才十六歲,可也深知他娘是個不大著調的人。

爹活著的時候,娘就隔三差五地生事,要不是爹年紀大了,能忍讓,還不知道家裡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王大郎的娘楊氏才不過三十來歲,比他爹生生地小了近二十歲,也算是他爹老牛吃嫩草了。

他爹活著的時候,娘就沒少做那些勾三搭四招蜂引蝶的事兒,要不是他爹上次進山打獵回來,看見娘正和鎮上賣肉的鄭屠一塊兒吃酒,也不會氣得獨自一人進了深山,失足摔了下去。

等他帶著人尋了去,爹已經昏迷不醒了,抬回來躺炕上沒多久,就不行了。

娘這才張羅著給他娶親沖喜,本來他是不願意的。他爹這個樣子,其實沖喜也沒用的。

可是他拗不過娘,又想著也許爹看見他成了家,真的好了也說不定。於是就答應了。

沒想到爹還是難逃死神之手,在他拜堂的時候竟然去了。

娘卻還不消停,逮著這小姑娘又是打又是罵的。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論理,他爹的死,還是源於他娘做了錯事的。

可是這話讓他難以啟齒啊,畢竟,弟妹還小,這個家還得靠他撐起來,只要娘能夠痛改前非,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不提也罷。

看著娘追打那小姑娘弄得雞飛狗跳的,他氣得低吼一聲:“娘,快住手吧。您拍著良心問問,這怪人家姑娘嗎?”

楊氏正追得歡實,一聽這話,頓時如同秋日裡霜打了的茄子,蔫頭耷腦地轉過身來,手裡的雞毛撣子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大郎,你怎麼能這麼說娘?”她神情悲痛,哀哀欲絕,似乎王大郎的話當真戳到了她的痛處,“你爹可是被她給剋死的,娘教訓教訓她不行嗎?”

楊氏這副樣子真是可憐至極,周圍的親戚鄰里都有些看不過去,有人上前就去拉王大郎:“你娘在氣頭上,發發火也是應該的,不然憋壞了日後還是你的過錯!”

王大郎被人給數落的一句話都還不出口,他能說他爹的病是他娘惹起的嗎?他能說他娘是個不安分不守婦道的女人嗎?

他不能,這些醜事只能默默地埋在他心裡,弟妹還小,他只能一個人承擔!

而就在這當兒,楊氏剛才那一瞬心如死灰般的樣子忽然來了個大轉彎,一下子從地上操起了雞毛撣子,跳著就朝心月衝過來,嘴裡還嚷嚷著:“老孃跟你拼了。”

心月正被王大郎臉上那悲慼無奈的神情吸引,壓根兒就沒想到這惡婆婆發神經一般死灰復燃。

剛才還一副蔫不拉幾好像悲傷地快要死過去的樣子,怎麼一瞬間就生龍活虎起來。

媽呀,這婆婆的演技可是蓋了的。

聽著楊氏口中那句瘋狗一樣的狂吠,心月翻了翻白眼,“你還老孃?我還老姐呢。老姐也跟你拼了!”

尋思間,楊氏就已經飛奔過來,雞毛撣子就朝她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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