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無可嫁,只能非我不嫁。”楊帆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梁蓉馨拍額嘆氣:“這是什麼無賴邏輯。”
他卻認真說:“可以避免失之交臂,痛悔一生,做一次無賴有什麼大不了。”
灰姑娘只是童話(3)
整個下午,可兒覺得無聊之極,不關他人態度問題,或許出於楊帆的面子,又或許教養使然,每個人對她禮貌有加。但他們的圈子,她融不進去,她不會游泳,不會打高爾夫、保齡球;男孩子們談跑車,談瑞士的滑雪、曰本的富士山……;女孩子們談名牌時裝、香水,皮包……;全是陌生的話題,她只能站在圈外看熱鬧。
可兒開始懷念室友們,嘻笑打鬧,無拘無束,不必顧及所謂禮儀修養;零食一起分著吃,不是什麼貴重珍饈,吃起來格外香;衣服輪換著穿,不是名牌精品,但青春無敵;那才是適合她的圈子。望著夥伴中興味盎然的楊帆,她漸漸有所了悟,原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不屬於他的圈子裡遷就她。他就陪伴在她身邊,她卻恍然看見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臨近傍晚,陸續有其他客人到來,楊帆和梁蓉馨被楊夫人叫去陪她一起應酬賓客。楊帆跟隨母親身後,心不在焉的周旋於賓客之間,目光卻頻頻看向可兒所在的位置。
楊夫人瞟他一眼,不滿:“專心點,行不行?”
“媽媽,”楊帆眉宇微蹙,隱隱透著不耐煩,很不喜歡客套應酬的場面,若換作平日,他早就一走了之:“客人並不一定非要我應酬不可,我……”
“芷萱,”一個剛進門的客人打斷了楊帆的話,笑容滿面走向楊夫人:“好久不見了。”
楊夫人熱情迎上前:“是呀,雨菁,差不多有一年多時間沒見面了,你還是那麼漂亮。”
看樣子是年輕時代閨密之類的朋友,兩個人聊得起勁,暫時沒有楊帆和梁蓉馨什麼事,兩人退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歇口氣。
趁著這個空檔,梁蓉馨取笑楊帆:“整一個下午,你的眼睛都粘在你女朋友身上,有必要這麼誇張嗎,怕有人拐跑她,還是怕有人欺負她?”
楊帆笑一笑,眼眸中卻隱隱透著憂慮,“都不是,我怕她不聲不響跑了。”
“跑了?”梁蓉馨不解:“我看她不像是那種軟弱怯懦的女孩。”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她是我所見過的女孩中最堅強最有智慧的一個……”楊帆輕輕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出下面的話,正因為如此,她的骨子裡有一股近乎執拗的傲氣,不容欺騙,不肯受人恩惠,不肯妥協。
梁蓉馨奇怪追問:“既然這樣,你還嘆什麼氣?”
楊帆恍若未聞,目光關切注視可兒,她獨自坐於大廳一隅,手裡捧一杯色澤鮮豔的雞尾酒,慢慢飲盡一杯,可能感覺味道不錯,側頭想了想,又拿起第二杯,她的酒量不好,雞尾酒的酒精含量不低,楊帆急忙向她快步走去。
“小帆,”楊夫人已經和朋友寒暄完畢,喊住他,溫言交待:“你們該去換衣服了,別忘記你是主人,應該請馨馨領跳第一支舞,而且,大家對你們的小提琴鋼琴合奏也很感興趣,晚會正式開始時就以此為序幕吧。”
楊帆看母親一眼,迴轉過頭,又看向可兒,楊潁不知道時候已經到來,正坐在可兒身邊,和她低聲聊天。他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安下心轉身面對母親直率問:“媽媽,您不喜歡可兒嗎?”
楊夫人不慍不火,“才第一次見面,哪裡談得上喜不喜歡呢?”
“我很喜歡可兒,多接觸幾次,您慢慢就會發覺她的好。”楊帆懇切:“媽媽,我帶可兒來這裡,是希望您能接納她,而不是冷落她,給她難堪。”
楊夫人微笑:“那麼,我該怎麼做才不至於冷落了她呢,她是能和你進行小提琴鋼琴合奏,還是能和你領跳第一支舞?如果她上得了這個檯面的話,我很樂意讓她取代馨馨,想必馨馨也不會介意。”很平和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輕慢。
楊帆覺得難過:“所謂高雅藝術,最終還是要用俗得不能再俗的錢來成就,我們這些人具備多種娛樂技能,只不過是命比可兒好一點,有這個條件去學習,但並不表示我們比她更優秀,換作同樣的處境,也許我們遠不如她。”
楊夫人輕哂:“可世間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一生下來註定站在高處俯視別人,有些人卻註定站在低處仰望別人,付出再多努力,也達不到他們所希望企及的高度。”
“既然您不肯接納可兒,我馬上和她一起離開,沒有理由再讓她為我承受這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