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笑出了眼淚:“周正浩,你真會安慰人。”
周正浩站在床邊,低頭看她很久,終於說:“其實,我可以給你幸福的,只要你願意。”
可兒拉高被頭矇住腦袋,心想,這個夢真荒唐。
“我真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好,好到足以配得上你。”
“你已經很好了,周正浩,真的……”周正浩很好,她曾經遇到的許多人都很好,可是,她最初認定的人只有那麼一個,這一生,她已不再奢望幸福。
再回首亦不是當初(3)
秦可兒生病的事終究沒有瞞過姥姥和媽媽,在阿梅的陪同下,兩位長輩匆匆趕到了醫院。拉住可兒腕骨突起的手,姥姥唏噓不已,媽媽心痛嗔怪:“你這孩子,病成這樣還要瞞著我們,真是的——”
可兒陪著笑臉安慰姥姥和媽媽,“一點小感冒而已,過一兩天就好,沒事兒。”
“沒事?”姥姥抹一把眼淚,“整個人都脫形成啥樣了,你自己照鏡子看看。”
湘雨立刻很配合的從包裡拿出化妝鏡遞到可兒面前,這一場病讓可兒瘦了整整一圈,下頜削尖,一雙烏黑的眼睛嵌在蒼白臉龐上方,顯得格外的大。可兒對著鏡子拍一拍臉頰,笑嘻嘻:“挺好,大眼睛尖下巴,符合時下流行的審美標準。”
湘雨涼涼的說:“應該說是錐子下巴、燈籠眼睛,越看越象螳螂。”
可兒氣憤的對著湘雨咬牙切齒。
趁這個空檔,剛才被擠到一邊去的周正浩終於有機會說話,大大方方招呼兩位長輩:“姥姥、阿姨你們先請坐吧,這裡有水果,想吃點什麼嗎,我來削水果皮。”
秦雪蓮仔細看了周正浩兩眼,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由狐疑的看向女兒。
姥姥卻眉開眼笑:“小楊呀,總算又見到你,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可兒急忙糾正:“這位是我的校友周正浩,姥姥,你認錯人了。”
“哦,是小周呀,瞧我這記性,這些年沒見,倒把你的姓都給記錯了。”姥姥繼續稀裡糊塗的說:“幾年前你來我們家時,還是一個大小夥子,現在變了不少,唉,可兒生病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好在有你照顧……”
可兒哭笑不得,姥姥年紀大了,這幾年神志也越來越迷糊,現在顯然是把楊帆和周正浩兩個人給弄混淆了。可兒尷尬看周正浩一眼,他低斂眉目平靜含笑,彷彿在認真傾聽姥姥說話,同時手中正削著一隻蘋果,蘋果皮已經被削了長長一串,卻一直沒有斷開。可兒不由看得出神,不知不覺目光漸漸變得溫柔。
完整削下整隻蘋果的皮,周正浩抬頭對可兒笑了笑,她乍然一驚,頓時如夢初醒般,悵悵然的轉開了臉。周正浩慢慢垂下眼眸,細心的把蘋果切成薄片放入一次性紙杯中,插上牙籤後再遞給姥姥,“姥姥請吃蘋果。”
“乖,”姥姥笑眯眯的接過紙杯:“小周,你和可兒在一起挺多年了吧,你們的婚事啥時候辦?我一把老骨頭,怕是等不了多少年啦。”
“姥姥——”可兒直嘆氣,又不忍心多作責備,儘管老邁糊塗,姥姥心心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始終是她的終身大事,盼著她有一個幸福的歸宿。
“姥姥,”周正浩及時打圓場,“我和可兒的工作都比較忙,這幾年一直沒有空談到結婚的事,您放心,等到可兒身體完全好了,我們再好好商量這事,您看行不?”
姥姥放下心,滿意點點頭:“行,當然行。”
可兒感激看著周正浩,無可奈何一笑,周正浩回給她一個微笑,帶著些許寬慰的意味,讓人覺得安心。
一旁,秦雪蓮把一切看在眼裡,知女莫如母,她輕輕握住了女兒的手,可兒轉過頭,對上媽媽溫暖的目光,心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有了姥姥和媽媽的嚴密看管,可兒沒辦法繼續在病床上處理公務,終於把杜惜若也給驚動了。透過電腦螢幕,杜惜若盯著秦可兒看了半天,似乎是惋惜:“怎麼,為了個男人,你把自己給折騰成這個樣子?”
可兒懨懨的說:“是不是像個傻瓜?”
“當然不,”杜惜正色說:“絕大多數女人都有犯傻的時候,我也是過來人,當時覺得痛不欲生,過了那個時候,再回頭看看,發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就這一輩子,不管有沒有那個人,我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你是杜惜若呀——”可兒無精打采,正如鳳姐所說,杜惜若的霸氣別人學不來,也許她這一輩子永遠做不到杜惜若的瀟脫。
“你是秦可兒,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