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都認為:就算遭到別人的暗算而敗北.那也就是敗了,敗了就得認栽。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怎會是你?”
——那天在大雨中遭伏襲,要是三妹姐也一井出手,她就準不能活命到現在了,那時三妹姐為何不向她出手?
“我是沈大人的人。那時,沈大人還沒得到你,我不能殺你,也不能救你。”三妹姐彷彿洞透了嚴笑花心中的疑團,用一種利害得嚴笑花先是覺得悲哀。
然後覺得忿恨。
——沈清濂果然不是陸倔武。
這原本也並非意外。與虎謀皮,結果當然是給老虎一口吞下去。不過,沈清濂既然要殺她,就一定不會守約釋放龔俠懷的了。
現在在外邊疾風裡進行得如火如奈的“救龔俠懷行動”,豈不也只是一場空?
“你們在‘天涯刀’上下毒,先毒倒了嚴姑娘,也毒住了趙八當家,可是——”葉紅說話了:“我的毒呢?我不明白你們是如何對我下毒。”
“毒你最麻煩。你能嗅能聞,就連別人中了毒也能馬上施救,所以我們只有為你用上上好的‘十三點’了;”高贊魁捻著須腳道:“我們想來想去,都不敢隨便冒險,所以把藥分了十三次來下。”
“十三次?”葉紅大訝。他想自己再昏味,也不致於給人連下了十三次毒而還全無所覺,“怎麼下?”
“藥。”高贊魁微笑道:“你兩次受傷,都得服藥。總共服了廿一劑的藥,其中十二次,已落了一丁點兒的‘十三點’中的‘十二點’。
然後,剛才在杯底裡,塗上第十三點,便引發了潛伏在你體內所有的毒力。
葉紅忽然毛骨悚然起來。
——能在他煎的藥裡下毒的人,就只有煎藥的人。
(這麼說,連自己府裡的人,都給人對方收買了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人施施然自“坐象廳”後行出來,正是刑捕談說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如果要解決你,就自然有辦法要你們從內部腐蝕起;如果我們要給你們罪名,你們就會自行犯上滔天大罪,逃不掉的。”
葉紅慘笑道:“要我們失去抵抗也一樣?”
跟著談說說後面走出來的何九烈道:“誰叫你要抵抗?相爺叫你死,你就得乖乖的死。”
“現在我倒明白了。是史彌遠要你們把武林豪傑,一網打盡,好便於縱控江湖大勢,你們便私自陷害龔俠懷,致使擊路英雄籌劃救他時,你們正有藉口大開殺戒;”葉紅臉更加白、頰更加紅,“可恨的是‘八尺門’一門忠烈,卻喪在你們手裡,可笑的是你們這幹走狗,鳥盡弓藏,你們那鍋水早已煮沸了!”
“住口!”易關西怒叱:“相爺的名字可是你這狗嘴叫的麼!”
“也罷,”最後行出一的容敵親道,“現在你們可什麼都明白了吧?也汲辦法作任何抵抗了吧?你們可以死了吧?”
葉紅說:“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容敵親笑了:“你問吧。”
時紅一字一句地問:“龔俠懷是不是仍活著?”
容敵親笑意更盛了:“你猜我的答案是什麼?”
“我不猜”。葉紅肅容道:“我只等你回答。”
“我的回答是:”容敵親笑意一斂:“我最喜歡人死得不明奇+書*網不白;那我何不讓你抱著疑團而死?”
趙傷激紅了臉,怒道:“我們還沒有死!”
容敵親笑道:“馬上就要死了,可不是嗎?”
趙傷吼道:“沒死就是沒死,只要我們有一個人沒死,你們就未必會活得比我們命長!”
他的話一說完,就出刀。
一刀剁掉自己的手。
右手。
血光暴現。
壯士斷臂。
手臂一斷,毒力就無法蔓延。
趙傷中毒,毒力只這過握“天涯刀”的那隻手。
——現在手已斷了,毒力也中斷了。
趙傷的戰志卻是大盛。
血濺在他俊豔的臉上。
他自己的血。
他用舌頭舔一舔,眼中的豔色遽爾轉成了兇光:
——既然已流了自己的血,現在就要他人流血了!
他不怕自己人少。
他一向是以寡擊眾。
他不怕對方人多。
他一向孤軍作戰。
——更何況他今天並非“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