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倔武已自屋頂落到了圍牆上。
王虛空兩刀無功,
陸倔武又仰脖子呷了一口茶。
王虛空突然仰天打了一個噴嚏。
一個大大的噴嚏。
“波,的一聲,陸倔武手裡的杯子碎裂。
茶,濺溼了他的一身。
陸倔武拍怕長袍,肅容道:“好內力!”他卻不說是好刃法。
丁三通看了看陸倔武,又看了看王虛空。說:“你不行。”
這時,陸家莊裡通夭明亮,聞聲趕來的護院家丁,全兵器在手、火把在手,彎弓搭箭、摩拳擦掌,準備一擁而上,人多勢眾,但又鴉雀無聲,可見平時訓練有素,調教森嚴。
丁三通問王虛空又說:“我來。”
王虛空指著自己的圓鼻準道:“那我呢?”
丁三通遊目掃落葉般地掃了一掃:“那些人,你來。”
王虛空長吸一口氣,“反正人多,更好玩,你去吧,我擔保沒有人會騷擾你。”
“好。”
丁三通提著大斧,跨開大步,走到陸倔武面前。
“你好。”他招呼。
“你好。”
“我好,但你很快就要不好了。”丁三通說,“我丁三通要來殺你了。”
“其實你不需要殺我。”陸倔武不卑不亢的道,“你也殺不了我。”
“好。”丁三通掄起那像一扇門的大斧,斬釘截鐵切木裂石的說,“我一斧就要見血。”
陸倔武突然發出一聲尖嘯。
這尖嘯彷彿是嗩吶和公雞和狼一齊發出來的,而不是人的叫聲。
他手裡的碎瓷片就在這一剎那間發了出去。
千百片碎瓷,射向丁三通。
丁三通像一棵會走動的大樹般衝向陸倔武。
碎瓷不能阻擋他,但都嵌入他臉上、肩上、胸上、腹上、臂上、衣上。
他依然如一堵牆般衝向陸倔武。
陸倔武一張口,一股茶色的水箭,射在丁三通的臉上!
丁三通怪叫一聲。
但他的衝勢,頓也未頓,還陡然增炔!
他像一座山般衝向陸倔武。
手中的斧就像一個旋風,力可翻天覆地,但又輕若一道符。
陸倔武的身子突然彈了出去。
那一斧發出後,目下世間,彷彿已沒有躲處,無處可躲。
他卻突然網到了丁三通的後面。
那一斧劈了個空。
陸倔武的玄衣卻微微顫動著,銀色的月光下,溼了灰黏黏的一片,那兒的皺袍要比別處重上一些。
他躲是再快還是給斧風掃著些微。一些微就夠傷得重了。
丁三通霍然返身,整個人像蛤蟆一般的鼓了起來,然後他大喝一聲。
他身上所嵌的瓷片紛紛逼了出去,落在地上。他上身的衣衫同時盡裂,露出老樹般根虯結交錯勃起鼓漲的肌肉,但整個軀體,血跡斑斑,臉上更是成了個血麻子!
“好內功!”陸倔武讚的仍是他的內力,而不是費他的斧法。
丁三通怒笑:“亮出你的大步流星吧,咱們今天闊斧流星,不死不散!”
丁三通力戰陸倔武的時候,那些陸家莊的高手刀光閃錯,槍光晃借,要圍殺上來。
王虛空忽然搶身一攔。
一眾人中,他最矮小。
而且最輕鬆。
他攔在要衝、笑嘻嘻地道:“你們要過去,首先得要過我這一關,我叫王虛空。”
至少有六個人同時衝了過去,另外五個人在同一時間向他發出了攻擊。
但沒有一人過得去。
他的長刀已沾了血。
三人倒下,四人急退,另外四人不敢再走半步。
大家開始作弧形的向他圍擾,用刀尖或槍尖和用看鬼一樣的眼神來看他。
他笑了。
他又仰天打了一個哈嗽。
一個連蚊子也驚不走的小噴嚏。
他把刀住長空一拋。
刀在冷月下浮沉間閃了幾道寒芒。
眾人不知他要千什麼,紛紛後退。
“噗”刀落下來,插在土中。刀柄仍兀自顫動,像有個靈魂藏在刀裡,隨時要破柄向月魄飛去一般。
“好,”王虛空悠悠忽忽地道:“他們兩人在決鬥,誰也不可以去打擾。因為我不準。”他以一種肥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