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實話,侯爺也可以放下一半的心用我……侯爺真是好算計。”
雪衣侯含笑道:“你想太多。”
說歸說,手中的那隻瓶子就卻沒有半分要收回的意思。
馮古道嘆了口氣,將瓶子接過來,二話不說開啟蓋子舉頭便飲。
“味道如何?”雪衣侯問道。
馮古道想了想道:“清爽可口。”
“看來這裡清晨的露珠味道不錯,一會兒你去收集一些用來泡茶。”
馮古道捏著瓶子道:“所以這不是鴆酒?”
雪衣侯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本侯會隨身攜帶鴆酒的習慣麼?”
“所以侯爺剛才真的是在試探我?”虧他還能淡定自若地一口一句‘你想太多’。
“我沒有試探你。”雪衣侯否認。
馮古道覺得他敢做不敢當,臉上露出了少許鄙夷。
雪衣侯道:“我是耍你。”
馮古道:“……”
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
馮古道收集完露珠正要回馬車,突地,身後一道極厲的白光射來。
他偏頭一閃。
咄得一聲。
一支紅羽箭便直直地釘在車廂上。
阿六頓時跳起來,朝那個人全身包裹在一層銀白色盔甲中的刺客殺去。侍衛們一批護住馬車,一批衝上前去捉拿刺客。
馮古道拔下羽箭。
雪衣侯掀起簾子,瞄了眼他手中的箭道:“血屠堂?”
馮古道苦笑道:“恐怕是。”
雪衣侯道:“難道沒人告訴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麼?”
馮古道道:“我還以為背靠大樹有蔭涼。”
“你現在還在樹蔭外,等抓到明尊,本侯才允許你進入侯府的樹蔭。”
馮古道無聲嘆氣,起身一個縱躍殺進戰圈。
阿六本來已經覺得那些侍衛礙手礙腳,現在又多一個人,更加煩躁,“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來做什麼?”
“沒什麼,把這裡交給我。”馮古道袖中射出一把兩指寬的債劍,色澤比刺客身上的盔甲還要剔透反光。
“憑什麼?”侯爺貼身侍者的寶座比他搶去也就算了,憑什麼連立功的機會都要搶?阿六異常不滿。
但馮古道何嘗滿意呢?
他只能嘆道:“侯爺喊你回去看戲。”
阿六一楞,馮古道的劍已經將他的劍擋開,纏住了那個刺客。
那刺客用的是子母槍,一長一短,最難得的是兩隻手還能左右交換。
馮古道幾次想欺身靠近他,都被他的短槍逼退。
他的劍不長,兩人距離一旦拉開,吃虧的必然是他。
但最令他難受的還是那身盔甲。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陽光落在盔甲上,不是閃爍的白光不斷騷擾著他的視線。
雪衣侯讓人將矮桌和軟墊移到車轅上,自己坐在軟墊上,將馮古道先前採集的露水倒在釜裡,用爐慢慢地烹煮。
阿六站在馬車旁,小聲嘀咕道:“我看他的武功不濟事得很。”
“的確。”雪衣侯邊夾起一塊炭投入爐中,“即便四周有那麼多侍衛虎視眈眈,他也撐不了接下來的二十招。”
阿六道:“既然他這麼不濟事,侯爺為何還要讓他去對付刺客。”
“本侯只是想知道,那個刺客真正要殺的人是誰。”
“何不將他捉起來嚴刑逼供?”阿六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如讓我試試?”
“嚴刑逼供?”雪衣侯眼中露出一絲興味,“也不錯。你去吧。”
當阿六提著大刀加入戰團時,馮古道已經汗流浹背,被對方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所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將光榮的戰鬥任務讓了出來。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剎那。
刺客的長槍突然格擋住阿六的短刀,短槍脫手射出,從阿六腋下的空隙穿過,直指馮古道後背。
習武之人的直覺讓馮古道在同一剎那轉身,舉劍來擋。
但是他的劍實在太窄,而短槍的衝勁卻極大。
叮的一聲響。
他只覺得手臂一震,短槍槍頭已經劃過劍身,直取他的心房!
8背叛有理(七)
就在這生死一瞬!
一滴水珠如暗器般夾萬鈞之勢射來,堪堪在短槍刺破馮古道外衫的剎那,擊飛槍頭。
又是咄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