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嗎?當你讓我相信你的時候,你就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江承燁猛地怔住,寧慈趁機和他拉開距離:“你失約,我的確是傷心難過痛恨你,直到你回來,我也不想再多搭理你片刻。好像所有人都在為你牽線搭橋,好像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我我應當重新接受你,即便不為了我自己,我也應當為了小魚兒!可他們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為小魚兒著想,我才不能重新接受你!”
“”
似乎是有人朝著馬車走過來,寧慈也終於不再淡定,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開了他的手,聲音涼的像冰:“江世子,不明白的那個人是你!你自己以為做了了斷,可當初你都無法脫身,如今身立戰功,成為大周之榮,你以為你真的能瀟灑了斷嗎?你不是很聰明嗎?什麼時候你也做起這樣天真的夢來了!?我明白世子的一片真心,更明白你下了戰場就回來找我們母子的誠心,可我更明白,你無法瀟灑脫身。而我更加不可能帶著小魚兒去到那個骯髒噁心的地方!”
“當初我就沒有對那個地方有絲毫的眷戀,我離開只是為了更好的回來!我從未想過拋棄你亦或是拋棄小魚兒,當初我有顧忌,所以不便將太多事情曝光,的確是因為我自以為做的妥當,才讓你們遭受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可我願意彌補!除了離開我,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你還不明白嗎!?真的要我將一顆心一條命都碰到你面前,你才肯相信我嗎?”
馬車停了下來,隔著不遠的距離,寧慈彷彿已經聽到了元寶的歡騰聲,寧慈起身要下車,卻被江承燁一把抓住。向來沉穩淡定的男人如今已經是越來越無法鎮定,他稍稍一使力就將人拉了回來:“何如意,你究竟要我如何說你才懂!?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明白嗎?還是懂也裝作不懂?”
馬車跑上了熟悉的道路,飛起來的車簾子將外頭的景物都揭露進來,寧慈看了一眼,回過頭對他說道:“馬上就要到了,在這裡我不是很想和你說這個問題。我今天也要陪著小魚兒,你若真的還存著一分情誼,就不要再說這些。”
寧慈這回是真的笑了:“信你?江承燁,你當真以為我查不出來究竟是誰在背後使了壞嗎?這個你所謂的最親最重要的人,對你口口聲聲說‘重要’的妻兒做的事情,你真的能公正不阿的懲治她嗎?”
“如今不同,不會再有任何人傷到你,小魚兒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但是請你再信我一次!”若說他當初是破壞了原來王府美滿生活的始作俑者,那麼如今他已經是整個王府倚仗著的唯一樑柱,倘若那些不該做小動作的人還是不甘心的動手,他並不介意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來卑鄙的威脅。江承燁知道從前的如意一直只希望平靜的生活,如今他有能力給她這樣的生活,卻沒想到她已經將自己緊緊包裹。
王府這個地方,江承燁如今想起來也不曉得自己當初為何要一意孤行的回去,他唯一清楚地就是現在的他對這個地方絲毫不眷戀。有如意,有小魚兒,她們就已經給了他一個家。
寧慈似乎是笑了笑,語氣中竟帶上了幾分調侃:“所以,如今這樣看來,你應當是沒能了斷乾淨,反倒越發加深了牽絆吧。”
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希望,江承燁點頭:“是。”
“你回去那裡,是為了做了斷?”原本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被擱淺了,可江承燁沒想到寧慈又再次提起。
她還是不肯原諒嗎?
江承燁方才那一番真心話語似乎被直接忽視跳過,她連一個多餘的感嘆詞都沒有,面容俊朗的男人定定的看著她,眼中終於露出幾分黯然的神色。
江承燁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的透徹明白,寧慈將自己的衣裳理好,淡淡道:“再過一會兒就該到了,休息不了多久了,就這麼坐一坐吧。”
被鬆開束縛,寧慈起身坐回到一邊的位置。
“鬆一些吧,這樣抱住我我有些難受。”寧慈一派平靜的和江承燁打起了商量。江承燁抬起頭看她,女人的眸子沉靜如水,沒有半分的賭氣和憤怒。他低下頭,才發現她的確是整個人都被他束縛住,一雙白嫩的小手被他緊緊握著,放開的時候都紅了。
曾幾何時,她也會夢到他回來,像現在這樣抱著她,放下一直以來的高冷姿態,溫柔心疼的對她說著“我失約了,讓你傷心了是不是,可我現在回來了,我補償你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離開了好不好”之類的話,夢裡的她的確是有些窩囊,什麼也不說,就是抱著他哭。縱然從不在人前多掉一滴眼淚,但那時候偶爾做了這樣的夢,醒過來的時候,枕巾卻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