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安,算不得什麼大的賞賜。弟妹實在是無需客氣。總而言之,如今弟妹已經帶著孩子隨承燁回京,往後便都是一家人,弟妹當初有什麼顧忌,有什麼擔心,到了這裡,都可以放下心來。”
江言緩緩踱步重新走到寧慈面前,轉而已經換上了帝王的威嚴與肅穆:“你和承燁都是朕欣賞的人才。今日在朝堂上,朕的話不僅僅是說給眾愛卿們聽,更是說給你聽。如意,朕不怕明明白白告訴你,一朝天子一朝臣,朕想要做這個下棋人,還要做贏棋人,無論是換掉對手還是在棋盤上做什麼機括,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弟妹和承燁都是直爽之人,承燁從江湖而來,並未受過那些世家大族的濁氣,雖說行事間還帶著江湖人的戾氣,但在性子上,朕十分欣賞他,也肯定他這個兄弟,而你,即便只是一介民婦,卻一次次讓世人驚歎,一個東橋不夜鎮,朕已經看到了你的不同,而今朕只想給你們一個更寬廣的天地,一切有朕撐著,你們根本不需要顧忌。”
所以,這才是他的目的?
寧慈挺直了背脊面對江承燁,一字一頓:“可皇上要我們一起對付的人,也許是我們都無法下手的人,這算是恩典,還是皇命?”
江言卻是笑了:“弟妹,剛才的話是你自己說的。三年前發生過什麼,朕稍稍查一查,即便不能完完全全的還原真相,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心知肚明的事情,朕不過是為你做一個助力,助你去完成你的十倍奉還。”
江言目光落在了她垂下的右手上,忽的微微一彎身,同時還探出了手,一副要去握她的手的模樣,寧慈目光一厲,飛快的後退一步。江言的動作微微一滯,似乎也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又重新站直,含笑望著她:“你的右手,朕一定會醫好。”
寧慈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江言。
江言也看著她,良久,方才緩緩道:“朕知道你心中最牽掛的,是你的孩子。朕如今也身為人父,自然是懂得你的感受。朕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孩子這一生都不會有任何人為意外的發生!”他自嘲般的笑了,“這樣,弟妹是否放心了?”
寧慈微微垂眸:“民女明白。”
民女兩個字咬的清晰,江言的笑意減了兩分,忽然若有深意的看著她:“另外,你與承燁的婚事,朕知道寧王府中的情況,不知道你曉不曉得,那位楊……”
“哐!”沉重的紅木門忽的被人從外面踹開,江承燁單手抱著小魚兒,一臉冰涼的站在門口,江言的呵斥之詞還未說出來,他已經大步邁了進來將寧慈護在身後,語氣平淡道:“皇上見諒,承燁一介江湖之人,總是帶著些江湖人的戾氣,承燁知罪,只是如今小魚兒唸叨小慈唸叨的緊,承燁這才冒犯。”
江言的笑容冷了幾分,可是最終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呵斥,他和江承燁對視一眼,男人間的交流方式就透過這麼一個眼神,各自交換了資訊。
江言回過身往書桌後走:“也罷,既然孩子要娘,朕也不多留了。不過如意,朕的話,你可以好好考慮。另外,胡太醫會每日都去寧王府請脈。”
“小慈的手由我負責,我會治好他。不勞煩皇上費心。承燁告退。”江承燁毫不退讓的一手抱孩子,一手牽住寧慈,轉身離開御書房。
江言一直沉默的站在龍椅前,看著他們一家三口以一個十分不敬的姿態離開。她就那麼任由著他牽著,連回頭都不曾有。沉重的大門帶著沉沉的聲音關上時,諾大的御書房裡,又只剩下他一人。
江言在龍椅上坐下,翻開了江楊兩家請求賜婚的帖子,不過簡單的掃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
江承燁的氣場有些不對,可是即便如此,他抱著小魚兒的手臂依然穩健有力,牽著寧慈的手也從未鬆懈過一份力道。
金玉滿堂已經在馬車上等候,一行人駕著馬車回到了寧王府。
正是王府用飯的時候,可是一張大桌子上,只有楊敏茹一個人等著他們。
“王妃不曉得如何了,一回來就有些甚至不適,王爺正在照顧王妃,午膳已經送到房裡面去了。”楊敏茹溫婉大方,那模樣更像是一個等著丈夫回家吃飯的賢妻,她咬了咬唇,指了指桌上的一盤炒豆乾,笑容有些羞澀:“你們回來的正好……我今日閒著無聊,做了些……”
“我們先回房了。”江承燁淡淡的打斷楊敏茹的話,轉而對著金玉滿堂道:“若是餓了就先吃,我們有些事情要處理。”
金玉滿堂上午才在國子監吃了點心,根本就不餓,他們對著楊敏茹笑了笑,腳底抹油回了自己的屋子。
江承燁直接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