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次那個突如其來的吻,這個吻依舊連個招呼也欠奉!可是不知怎麼的,如意覺得並不意外,更不反感,相反的,內心深處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就是她想要的!
然而,就在如意已經渾身發軟的快要跌進江承燁的懷裡時,江承燁卻忽的撤離,一把將軟軟的女人攬入懷中,在有些意亂情迷的女人耳畔輕笑道:“再親下去,那邊的小乞丐就該受不住了……”
如意猛地一震,飛快的將頭扭向一邊,果真瞧見在這條巷子的一隻破籮筐後頭,髒兮兮的小乞丐正彈出一個頭來看這邊,如意看過去的時候,小乞丐飛快的將自己藏在了破落籮筐後面,努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江承燁早已經笑的停不下來,如意狠狠地瞪他一眼,抬腳就去踩他,結果被他輕巧避過,順手將她攬著朝魚市那邊走。出了巷子到了大街,如意沒辦法跟他算賬,只能紅著臉和他一起去買魚。
如意一路沒和他說話,到了魚市倒是認認真真的開始挑魚,最後她挑了一條鱖魚,臨到集市邊的時候,順帶買了一截藕。
江承燁看著悶不做聲的女人,心裡難得的開始自我反省——難道真的玩過火了?
回去的路上,如意沒有再讓江承燁揹著她,兩人趕上道上的馬車回了村子,直到付錢下車之後,江承燁看著轉身就往家裡走的女人,忙不迭伸手將她扯了回來,帶到村口的一個草垛邊,一臉嚴肅的提醒她:“何如意,你已經氣了一路了。”
如意的確是氣了,做的帕子被他嫌棄,她被強吻還要被他調笑,這還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
江承燁是一個不愛說廢話的行動派,憑藉敏銳的感覺,他可以判斷這個女人是真的惱怒了,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十分行之有效的提議:“何如意,你可以隨意讓我做一件事,可是我做完,你就得消氣。”
他嚴肅地表情彷彿是面臨著一個多麼大的危機,如意看著他的模樣,便是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看著面前的女人了沒好氣的笑了,江承燁心中的小鑼鼓總算不再“咚吧咚吧”的敲了,他提了提手裡的鱖魚和藕:“走吧,時候不早了,回去煮飯!”
真是……夠了!
如意轉身往回走,沒兩步江承燁就提著食材跟上來了,兩人並著肩往家裡走,就像是一對最平凡的夫妻日落而歸一般。
何家的灶房裡,如意穿著她的碎花小圍裙,動作利落的將鱖魚清理乾淨,將頭尾剁下,中間的魚肉剁成魚泥,加入配料、調料醃製成了魚餡。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成了江承燁腦海中的模樣,斬魚的動作利落漂亮,剁魚泥的節奏彷彿天籟曲調,而她的神態極為認真仔細,絲毫不復在鎮上小巷中那副忐忑的模樣,而這副模樣,最令江承燁痴迷。
他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灶臺邊的如意將鱖魚處理好,緊接著將藕切成粗條,拍幹芡粉待用,繼而將同樣洗淨醃好的魚頭魚尾拍乾粉下入油鍋中,到熟色微黃的時候瀝油撈起。
江承燁看著她利落的動作時,那樣微黃的顏色她掌握的極好,因為動作快,幾乎沒有炸燬的部分。她下廚的時候,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彷彿一點一滴都在她的掌握中,從不會錯一分,晚一刻。
魚頭和魚尾處理好了,如意不緊不慢的將醃好的魚餡和切成粗條的藕拿過來,將魚餡包在藕條上,這個過程中,她忽然抬起頭對江承燁道:“你這麼喜歡吃魚,知不知道這是鱖魚?”
江承燁身長玉立的雙手環胸倚在一邊的牆壁上,看著如意一雙靈巧的手將魚餡和藕條抱在一起,點點頭。
如意笑了笑,忽然開口唸道:“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她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因為說話而停頓半分,嘴角帶著彎彎的笑意,神情專注,江承燁幾乎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當她抬眼望過來的時候,明亮的眼眸彷彿剛剛被最純淨的泉水清洗過一般。
她笑了笑:“每回做鱖魚的時候,我就想到這首詞,想到桃花盛開的季節,肥美的鱖魚在水中游蕩,詞中寫的是漁夫,可我卻很想試試頭戴箬笠,身披蓑衣,即便斜風細雨,也能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受世間紛擾的脫俗。那……一定是一種十分悠閒自在的生活。”
江承燁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彷彿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如意帶到了那片寧靜無擾的世界,彷彿他就是那個悠閒自在的漁夫,可他與那個漁夫不同,他的身邊,還需要有一個嬌小可人的女人作伴,和他一起共享那份寧靜。
就在江承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