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人果然和寧慈猜測的一樣,就是那個恆羅的女廚,她的頭髮在身後編成了辮子,頭上罩著頭巾,似乎是因為他們恆羅的習俗,她和那個婆子都遮著面,可是從那雙露出來的眼睛裡,寧慈看得出來,她應當是個姿色平平的人,也給人一種神秘感。
男人的吆喝聲後,暮落只是淺淺一笑,對著江承燁和寧慈點了點頭。寧慈和江承燁跟他們自然是沒什麼話說,既然有禮官帶著,他們便讓開了一條路,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算是一個待客的態度。
當日在百味樓前這對夫婦還耀武揚威的,今日卻這麼順從,那個恆羅男人哼了一聲,似乎是被為首的男人瞪了一眼,他的氣焰倒是消下去一些,兩方一時間都沒了什麼話,就這樣錯開,繼續各自前行。
可是走了一段路,寧慈忽然停下步子,江承燁看著寧慈,寧慈則是回過頭看那一群已經走過的恆羅人。
“走吧。”江承燁牽著她的手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顏一也該回來了。”
和恆羅人的照面只打了一次,轉眼間便到了宮宴這一日。
大周和恆羅打了三年,在江承燁的窮追猛打下終於徹底投降,所以這一日的宴會,算是來之不易。江言設下的宮宴要開一整天,到了晚上還會有焰火,群臣百官,家屬女眷都會到場,一起登樓觀焰火。
而這一日,更是恆羅的暮落要挑戰寧慈三局中剩下的兩局的日子。
這日一大早,江承燁便為妻子和兒子準備了衣裳和早飯。如今的江承燁,已經能不靠兒子和媳婦的指點熬出一手好粥,但是種類有限,熬的最好的莫過於魚片粥。小魚兒很是雀躍的任由父母為他穿上小衣裳,漱口之後再去吃香噴噴的魚片粥。
忙完了兒子,江承燁親自拉著寧慈要為她穿衣裳。寧慈推拒不開,只能苦笑不得的任由他擺佈。
今日是個大日子,只要順利度過近日,他就可以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禮,自此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只是穿衣服的時候碰到他的右手,江承燁還是多問了一句:“如今真的不會再痛了嗎?”
寧慈自己把手臂鑽進了袖子裡,搖搖頭:“你就放心吧,真的已經沒事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確不怎麼再抽痛,整個人好像也好多了。江承燁讓她去梳洗,也為她準備好了魚片粥。
今日的宮宴規模宏大,寧王和王妃自然都會前往。
自從上一次王妃來勸過寧慈之後,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一種十分奇妙的關係。即便景王妃依舊如同從前那般看不上她,更說不上有什麼好話,但是事關大周榮辱,很多地方她竟然不再那麼與她針鋒相對。
王府的馬車有好幾輛,但是都要從側門駕出來,江承燁和寧慈出門的時候,寧王也整裝待發,而另一頭,是帶著江承恆的景王妃。
明明是一家人,卻分了三波走出來。
封千味真不愧是個有本事的老頭子,一個多月的扎針和藥療,江承恆現在雖然說不上和以前一樣能舞刀弄槍,但是在趙雲華的攙扶下,竟然也能走的平平穩穩。
“看來大哥的腿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江承恆比江承燁大上一些,寧慈叫一聲大哥,已經是極其和氣。
江承恆雖然和江承燁貌合神離,但是真正相處起來卻一直十分的和氣,聽到寧慈這麼說,江承恆淺淺一笑:“弟妹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上一次弟妹與江南代表的食局,我沒能前往,今日這樣恢宏的場面,我是不好再錯過了。”
江承燁看著江承恆的腿,不言不語。
一旁的景王妃冷冷的打斷了這毫無必要的寒暄:“馬車來了,都走吧。”
那一邊,王府的馬車果然已經駕了過來。
“你們先走。”景王妃瞟了一眼寧慈和江承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輛馬車是最穩最快的。
寧慈也不和她客氣,和江承燁上了馬車。
這之後,寧王和王妃等人分別乘坐了兩輛馬車進宮。
江承燁他們的馬車是顏一駕的,寧慈忍不住為顏一嘆息:“這段日子可真是苦了他了,東奔西走的。”然後在江承燁這個小醋罈子發作之前又轉換了話題:“你說,雲霄川真的會選在今天動手?會不會太快了?”
江承燁目光深沉的看著前方,淡淡道:“如果快,他就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所有人聚到了一起。你想想,如果他不動手,他為什麼要這麼早的讓這些身份危險的人曝光於人前?”
寧慈想了想,點點頭:“這麼說,你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