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的笑容:“常太醫可知道看病的基本之法?”
常言低了頭,有些琢磨不透王爺是什麼用意,沒敢接話。
魏青見他不敢答話,就慢慢說到:“望聞問切,四要義……”
“常太醫只診了脈,可看過本王的臉色?”
常言悄悄覷了他一眼,心想,還用看嗎?這個臉色明顯是想了結了他。他也沒敢接話茬,只垂著頭不說話。
魏青又盯了他一會,繼續說到:“常太醫可問過本王的病症?”
常言不敢一直不答話,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答道:“沒……”
“那還不問?”
常言忍不住抬頭覷了王爺一眼,王爺的語氣表面聽似平常,但不難察覺出來夾雜著威脅和薄怒,他的心提了起來,順從而又恭敬的問到:“請問王爺有什麼病症?”
魏青修長的手指在茶碗裡拈著茶葉,垂下眼睛漫不經心的說到:“本王最近心有掛礙,時而心情大好,時而心情低落。心情好時,豁然開朗,心情不好時,便會胸口悶痛,不思飲食,夜夜輾轉難眠。”
他抬眼看向常言:“你說本王是什麼病?”
常言唇動了動,不情願的問到:“不知道王爺心中是牽掛什麼呢?”
魏青輕翹了翹唇角:“一個女人。”
常言有些震驚,抬頭對上王爺平靜無瀾的目光,他無聲的抗爭了片刻,不得不答道:“王爺這可能是相思病吧。”
魏青又翹了翹唇角:“你想怎麼給本王治?”
常言立即撩了衣襬跪下來道:“請王爺見諒,下官醫術淺薄,不會治相思病。”
魏青平靜看了他一眼:“不會治就跪著,什麼時候想到了怎麼治了,再起來。”
常言抖了抖,有些不敢置信,王爺現在已經完全不瞞他了,毫不遮掩的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了他。這麼逼他,顯然是要他幫忙。
王爺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229、相思如,自捅千刀
他沉吟半晌就裝聾作啞的答道:“相思病雖然無藥可解,不過,卻可以用轉移之法……”
魏青卻根本不想聽,打斷了他:“常大人可知道相思是什麼感覺?”
常言心想,問這個是又想做什麼呢?他遲疑了一下,擺出虛心的樣子問到:“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魏青看了他片刻,眸光沉了沉,漸漸的目光的焦距消失了,好像神思已到了別處,默了片刻,才慢慢啟唇道:“……相思如,自捅千刀。”
常言的眼神無聲的震了震。
是因為與娘娘分開太久,王爺飽嘗相思之苦,所以已經不打算忍耐了嗎?
他所有的擔憂與猜測都成真,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他沉默了一會才問到:“那王爺想怎麼樣呢?”
魏青的眼神一瞬間收回焦距,他轉頭看向水榭的方向,隔著重門深庭,那抹華麗的身影在長廊上遠去。
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說到:“本王聽說,相思病,……唯有與心上人相偎相抱才能化解。”
他看向常言,常言立即垂下了眼睛避開了他的目光。
感覺到王爺的目光的逼迫,他終於長嘆了一口氣,破罐破摔的說到:“朝夕殿與王爺的未央宮湖相望,皇上都已經把王爺的心上人送到王爺的面前了,王爺半夜三更從長堤爬牆過去,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與心上人相偎相抱。王爺何必要為難下官呢?”
魏青的目光定在書桌上擺放的燈籠上,有一瞬的走神,又很快回過神來。
他現在不能跟她走太近,太考驗忍耐力。萬一他把持不住,那就中了皇帝的奸計,他要她,但不絕不會讓他們揹負著罵名在一起。
而且眼前的問題是,她要跟他斷絕往來。
他斜睇了常言一眼:“多管閒事!”
“本王給你一天時間,讓她回心轉意。她若執意與本王恩斷義絕,本王就拔了你的舌頭!”
常言瞪大了眼睛,原來是貴妃在王爺面前告了他的惡狀啊!
女人的枕邊風果然可怕!
雖然兩人還沒睡到一張床上,她的話就在王爺面前這麼奏效,看來她是他惹不起的人了。
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兩邊都不討好了。
常言捂著嘴,只覺得滿嘴都是黃蓮。
“本王可不是跟你說笑!”魏青又補充了一句,拂袖就要走。
常言聽了,又是一陣感嘆,王爺現在明顯是被女人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