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甩了甩手,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神情已經恢復鎮定,她在榻上斜坐下來,動作麻利的給齊少凡穿衣,嘴裡一邊咒罵:“你是死人?你跟著服侍娘娘,娘娘被人害成這個樣子,你竟然不知道。別哭了,還不上來給娘娘梳洗,咱們馬上去找太醫。”
書蘭一聽,忙不迭點頭。
兩人給齊少凡梳洗過,立馬就去找了太醫。
太醫倉促的趕了過來,看到貴妃中了這樣的劇毒,嚇得不輕,怕擔責,立即去回稟了皇上。
皇上、太后一大群人當即就趕了來。皇上繃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太后看過齊少凡的身子,當場就發了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娘娘是怎麼會被人下毒的?是什麼時候的事?”
嬤嬤就要說,書蘭連忙拉住了她,搶先說道:“娘娘今早起來就肚子痛,太醫來給瞧過,開了些藥吃了,娘娘好些了。到了晚上娘娘去了未央宮,後來回到宮裡突然說不舒服就睡下了,直到剛才,我們來看娘娘,娘娘就成這樣了……”
太后臉上露出了悲色,問太醫:“可有法子救治?”
眾太醫都搖頭:“回稟太后,貴妃中的毒,很是罕見,臣等想盡了辦法,都無法給貴妃解毒……”
常言也在諸太醫之列,皇帝忽然看向他:“常太醫,你祖父最擅長疑難解毒,你來看看。”
常言拱了拱手,立即上來給齊少凡把脈。感受過脈象,他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兩人的目光對上,皇帝眯起了眼睛,眼中的威脅與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皇帝已經言明瞭他祖父最擅長疑難解毒,這個眼神顯然就是讓他開口應承他的祖父會治。
皇上的城府真的是深不可測,他做了這一處,就是要讓王爺帶著娘娘回邊關。
他想用娘娘牽絆住王爺。
常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做出服從的態度,走上來道:“啟稟皇上,微臣曾經在匈奴人身上見過這種毒,微臣的祖父確實能解……”
皇帝唇邊兩條緊繃的法令紋緩緩的鬆弛下來,開口問到:“那你可能解?”
皇帝說完,眼神又如同利刃劃在他的臉上。
常言做出慚愧的樣子低下腰拱了拱手,道:“微臣醫術不及祖父,此毒實在複雜,微臣並不會解,只怕必須要祖父親自來解才行。”
太后立即急道:“那還等什麼,快將常老太醫請回來。”
皇帝低咳了一陣,冷聲開口道:“常老太醫是軍醫,只怕走不開。況且這一去一來也耽擱時間,萬一毒發,貴妃的命只怕保不住。”
太后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皇帝沉吟了片刻,冷沉沉的開口道:“不如將貴妃送去陽州,也免得路途上耽擱。”
太后驚怔的抬起頭道:“這樣怕是不妥吧?”
皇帝目光陰沉的說到:“人命關天,有什麼不妥?來人,請七王爺過來。”
聽到皇帝要請魏青來,除了常言,眾人都是困惑不解。於大海很快就派了人將魏青請了過來。
他才一進門,皇帝沒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立即說到:“貴妃中了劇毒,老七你最熟悉此去到陽州的路。這一路山匪頗多,旁人朕不放心,朕就派你護送貴妃去陽州,務必要讓常老太醫救回貴妃。”
魏青抬起視線與他對視,眼中一閃而過的煞氣令皇帝眼皮子狠狠一跳,但轉瞬他的眸子就歸於一片平淡,他神色淡漠的問到:“何時動身。”
皇帝看他沒有任何推辭,沉鬱的目光舒緩下來,整個人也好似卸下了心頭的重擔,緊繃的身體也跟著變得輕鬆起來,負著手道:“人命關天,現在就動身吧。”
魏青沒有任何言語,淡淡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息,這就無聲的離開了。
太后還有些不放心,看到魏青這副神色,就更加覺得不妥,拍了拍皇帝輕聲說到:“讓老七護送綰妃合適嗎?”
皇帝目光晦暗的瞧著魏青在珠簾外遠去的背影,這個兒子向來不愛說廢話,但剛才他在他的沉默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讓他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是不是貴妃被玷汙惹怒了他,若因此反而讓他生出反心那就糟了,他也沒心思和太后多說,敷衍的說到:“保住貴妃的性命要緊,老七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太后不必擔心。”
他說完,就惱恨的離開朝夕殿回了泰和宮。
剛進門,他就一腳踹在於大海的腿上,於大海完全沒有預料,被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於大海抬起頭見皇帝怒目瞧著他,他頓時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