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要給我出席,也算是淨薇出嫁前的全家的團圓飯吧。”兄弟姐妹們也都應了聲。淨薇看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便想告退了。但二姨太卻還是不放過她:“不是我這個二姨娘不提醒起,赫連家可不比我們家。你自己要留心…………………”她頓了一下,古怪的看著她,眼神裡好象有些幸災樂禍,又似有些同情:“聽說赫連大少有不少紅粉知己!” 淨薇倒替她有些害臊起來了,這些話在私下裡說說也無妨,但當著弟妹說出來,卻是不妥的。只見江司令已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淨薇,你先回房去吧。這些日子不要再出門了。” 淨薇忙不迭的退出門外。才走幾步,父親那響亮的嗓門已傳了過來:“這些話,你怎麼能當著淨薇的面,她還沒嫁過去呢?……………………………………”
轉眼便到了出閣之日了,因赫連家是舊式家庭,所以江府準備了一套價值不菲、珍貴不凡的鳳冠霞帔。鑼鼓敲敲打打的將她送到了赫連家專門派來接她的專列上,才開動不久,因第一次乘火車,她已頭昏耳漲了。專列上倒也齊全,喜鵲便替她換了便服,擰了熱毛巾。車窗外的房屋,稻田,城鎮不停的在眼中一一掠過,因為是冬天的緣故,顏色昏暗不堪,夾著火車隆隆的汽笛聲,主僕兩人還是湧起了酸澀的離愁。好在,來接她們的馬將軍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每日裡來一次問好,平時也不打擾,只在包廂外派了侍衛,要他們茶水糕點的招呼好。淨薇倒是喜歡如此的,她隨身帶了幾本書,便坐著或躺著以看書做消遣。過了半日,因聽得習慣了,倒也不覺火車開動時有什麼吵的了。第三次上午,便到了督軍府的所在地…………………………安陽。
站臺上全是崗哨,軍綠色的戎裝,揹著上膛的步槍,來回的穿梭踏步。以及那些隱約傳來的交談聲,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模模糊糊的傳了過來。這一刻,饒是淨薇再淡然,也不禁心中不安起來,為了自己以後未知的生活還是為了那個即將成為自己最親密的人……………………
在喜鵲的幫助下,剛換上了鳳冠霞帔,敲門聲便在包廂響了起來。馬將軍帶了一位夫人進來,淨薇定定一看,方才認出是當日在江府中的一位為首的太太。她那日羞怯,也沒注意她的具體身份。現在站在她面前,只好含笑點頭,也不好說話。那夫人卻極為八面玲瓏,笑著道:“我夫君姓姚,是這次專門負責大少婚禮的。您若是覺著有什麼不滿意的,告訴我便成了。” 淨薇輕輕道:“姚夫人,你好!”姚夫人笑著,那彎眼睛如星光流動:“少夫人,真是客氣了。您準備一下,我們這就要下車了。” 喜鵲將隨身的一個小箱子交給了門口的侍衛:“姚夫人,小姐已打點好了。你看什麼時候下車便成了,只要不誤著吉時就好。”姚夫人又笑了起來:“姑娘說的是,那我們這就下去。車子已在外面等著了。”說著便挽著淨薇的手出去了。一邊走還一邊說:“外面來了不少學生和報社的記者,極是熱鬧的。” 淨薇才從車門處露出了身子,只見面前閃光不斷,原來記者們已經開始拍照了。而四周的人群也嘈雜了起來。好在赫連家派了不少侍衛,開出了條道路,在姚夫人的攙扶下,淨薇倒也有驚無險的上了車。
安陽也是歷朝的大城,淨薇略略定神後,粗粗一瞧,街道寬敞,商鋪住宅倒也涇渭分明。因屬北地,於江南又有所不同,建築風格頗為粗礦,但也別具一風味。前後都跟著幾部車子,士兵站在車上,前護後擁的,一直開到了一座大宅前。水磨磚砌的高牆,從開啟了大門裡望去,雖是冬天卻依舊樹木森森的; 望不到底。門口站滿了士兵。車子才停下來,只見通往大門的園子裡遠遠湧出來一大幫子的人,簇擁著為首的一個,那人穿著喜慶的長衫馬褂。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赫赫有名的赫連大少了!姚夫人笑著道:“大少也迫不及待了。少夫人如此樣貌,大少定是喜愛萬分的。他日夫妻恩愛,白頭到老!”見淨薇不語,知她害羞,又道:“我幫你把喜帕帶上,等會兒大少要來開門了。車子是茶色玻璃的,你若是想瞧大少的模樣,可以掀開一角看的。外面是瞧不見的。” 淨薇聽她調笑,臉已經紅得不行了,哪真敢這麼做。只聽得,車外聲音亂哄哄一片,卻有一個嗓門特大的人說道:“大少,時辰到了,可以幫新娘子開車門了,以前是要踢轎門的,現在就踢一下車門充數吧。” 淨薇在喜帕裡什麼也瞧不見,只感覺到有人“啪”一聲拉開了車門,將車門輕輕踹了一下,接著,那人便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出了車子。耳邊傳來無數的起鬨聲,嬉鬧聲,她已經無法去感覺了。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他灼熱的溫度,透過層層衣物,還是無遺漏的傳了過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