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恆材早年確實在少林下院學習過一段時間,但他並不是練武的料子,因此一直只是個邊緣人。
混了一年有餘,他自忖沒有出路,便離開了下院武僧團。
不過這短暫的武僧生涯對他的人生還是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比如自律。
他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生活也規律,要算計他,的確並不簡單。
但是算計人,未必都要找到對方的“不良”嗜好,只要有規律,就能被利用。
武當張翠衫就是前車之鑑。
在錢塘的這段時間,只要是沒有比賽的日子,他都會去圖書館。
他並不喜歡讀書,就像他並不喜歡與其他黃牛演戲騙錢一樣。
但是他必須這樣做,因為家裡有一名罹患癌症的老母親。
他沒有固定的收入,所以沒有錢為父親做手術,所以他厚著臉皮在景區門口騙錢,所以他會參加本屆武道大會。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在攢夠手術費之前,能找到一些平價的方法,幫母親穩定病情。
所以他會去圖書館,一呆就是半天,自學中醫,希望透過一些比較柔和的方子幫母親調理身體與病魔對抗。
唐金與馬贏龍首輪就遭淘汰,他們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每一個人。
唐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以那場假拳為畢生恥辱,而他當時的比賽對手正是釋恆材。
唐金恨恨地望著那道背影走進了圖書館,撇嘴向卡洛斯吩咐道,“就在這裡等他出來。”
卡洛斯打量了一下四周,那是錢塘市為古運河特別打造的文化廣場,處處都投射著中國古典風格的設計感。
“老大,我們為什麼不進去。這裡裝修得這麼漂亮,看上去應該也是一家高階會所。進去開開眼界,順便把活做了,多好?”
“呸,你這土包子。那是一家圖書館。”
“啥?圖書館?圖書館也會有這麼多人,中國人都是瘋子嗎?”
“少放屁,在這裡看好了。一般他會在裡面呆三到四個小時,晚上才會出來。但是也保不齊有什麼變故。不看緊些,提前做好準備,一招制敵。在這鬧市區裡,會驚動警察的。”
卡洛斯聳了聳肩,他和唐金大眼瞪小眼,在門口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終於看到釋恆材從圖書館裡走了出來。
每次他翻閱完資料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是在思索著配藥的方案,又似乎是有些思念遠在家鄉的母親。
唐金挑在這種時候下手,證明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犯罪天才。
雖然廣場的夜間路燈照明不會給人任何壓抑的感覺,但有光必有影,夜晚的都市不可能沒有暗角。
釋恆材走過了橫跨運河的石橋,沿著河邊漫無目的的踱著步。
忽然人影一閃,從陰暗的古巷道里躥出兩道人影。
在堂堂天朝,釋恆材怎麼可能聯想到打劫綁架這種荒唐的事情,他以為是有人追逐打鬧,不小心撞了過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推。
巴西柔術最擅長的就是單臂擒拿,卡洛斯蓄勢已久,看到釋恆材這軟綿綿的一推,直接將對手右臂接過,隨手反拗力求一招制敵。
等到釋恆材意識到不妙,右臂已被鎖死。
他正要大聲呼救,一隻碗大的拳頭迎面砸了過來。
兩人將一瓶二鍋頭塞在昏迷不醒的釋恆材手裡,一人一肩將他架走。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牛精忠正在錢塘的濱江公園裡打著太極拳和一旁跳廣場舞的老阿姨搭訕。
“大妹子,你這腰扭得像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年輕的時候應該就是學舞蹈的吧。”
紅衣大媽也是難得被人稱讚,羞得老臉通紅,“大哥你瞎說啥呢,我以前就是一個紡織工。”
“哎呀,怪不得穿衣那麼有品味,這都是自己設計得吧?”
“大哥你又瞎說,人家只是紡織工,又不是設計師。”
“也是,你看這動作這麼協調,當個設計師還真屈才了。哎,大妹子要不咱倆加個微信,你看我這老漢現在單身一個,都不會搭衣。以後有問題,我就請多請教請教你。”
紅衣大媽還是抹不開面子,“這,這樣不好吧。我有老伴。”
“哎,那怕啥呀,咱麼這年紀,還能在花田裡犯下美好得錯誤是怎麼著?”
牛大師在這裡撩得起勁,犬養和樸宇宙就在不遠處的長椅上舉著報紙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