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地心遊記 作者:夢幻天書

去就更加荒謬絕倫了!

所以我一面向斯奈弗爬去,一面更加肯定我們此行的結果了。

路變得越來越難走了;我們開始往上爬,挑開一些碎石子,這些石子劈劈拍拍地往下滾去,我們只有極度小心才能躲開這些石子。

漢恩斯如走平地般穩步前進;有時他在一大塊木頭背後消失,我們有一段時間看不見他,然後他唇邊發出一陣尖銳的口哨,告訴我們跟他往哪個方向走。他也時常停下來,撿些石子,鋪成一條路線,幫助我們認識回來的路——這樣的仔細本身是好的,可是將來的事情很難預料,可能使他仔細地為我們回來鋪下的路線變為無用。

三小時疲乏的跋涉已經把我們帶到山腳下。就在那兒,漢恩斯建議休息一會兒,於是我們趕緊吃了飯。叔父為了趕時間,加倍地快吃。但是吃飯也是休息,所以他不得不等到一小時以後,等漢恩斯高興時才帶我們重新出發。三位冰島人和漢恩斯一樣一言不發,也是吃得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我們開始爬斯奈弗的斜坡,人站在山中很容易產生錯覺,因此它的雪峰看來似乎近在咫尺,可是要走到雪峰附近,還需要多長的時間和多少精力啊!那些小石子既不跟泥土也不跟野草依附在一起,而是在我們腳下不斷地掉下去,以山上雪崩的速度衝落到下面的草原上。

在某些部分,這座山的斜坡和地平面造成的角度至少有三十六度,這是不可能爬上去的,所以只得沿著邊緣上那些陡峭而多石的斜坡,不無困難地爬上去。在這些地方,我們用杆子互相幫助。

我應該說叔父一直儘量地靠近我,他從來不讓我跑到他的視線以外,他的手臂好幾次給了我有力的支援。至於他自己,顯然有一種平衡的天賦,因為他從來沒有摔倒過。三位冰島人不管身背多少行李,還是象生來就是爬山者那樣精力旺盛地往上爬。

我看到斯奈弗山峰的高度時,感到似乎不可能從邊緣上爬到上面去,除非斜坡不象現在這樣陡峭。很幸運地,經過—小時的勞動和困難的鬥爭以後,在蓋滿了火山肩部的一大片雪中間,出乎意料地出現了一條梯級似的東西,它使我們的登山方便不少。這是在火山爆發時噴射出來的、當地人民稱為“斯丹那”的、幾條奔流的石子中的一條所形成的。如果這一條奔流的石子沒有形成山上這種形式的山路,它可能掉到海里形成新的島嶼。

這種形式的山路幫了我們很大忙;斜坡的陡峭程度繼續增加,可是這些臺階使我們很容易地登山,而且可以快得在別人往上爬時,只要我在後面稍微停頓了一分鐘,就看到他們已經變得很小了。

當天晚上七點鐘,我們已經在這個“梯級”上爬了兩千級,最後我們站在一塊圓丘上面,可以說陷口盡端的圓錐體就是從這塊圓丘上升的。

下面的海有三千二百英尺寬;我們已在雪線以上,這條雪線在此地的緯度上講並不算太高,可是氣候很潮溼。此地冷極了,而且颳著很大的風。我已經精疲力竭;教授見我已經不能再走,不管他如何著急,他也停了下來。他做手勢叫嚮導也停下來,可是嚮導搖搖頭,說:“上去!”

“看來我們一定還得上去些。”叔父說。

然後他問漢恩斯為什麼要作此決定。

“Mistour,”嚮導回答。

“Ja,Mistour,”①一位冰島人帶著恐懼的口吻重複了一遍。

① 冰島文“Ja”意思是“對”,“Mistour”的意思是“大風”。

“那個字是什麼意思?”我急切地問。

“你看,”叔父說。

我向前看看草原,只見一大條粉狀的浮石、沙粒和塵土象個旋雲筒似地旋轉著上升;風把它吹向斯奈弗的邊緣,這正是我們急忙前進的地方;我們和太陽中間這塊不透明的屏風在山上投下一個很大的影子。如果這條浮石、沙粒和塵土向我們的路上吹來,那末我們也將不可避免地被捲入這陣旋風。當風從冰河吹起來的時候,冰島人把這種很平常的現象叫做“Mistour”。

“Hastigt,hastigt!”嚮導喊道。我雖然不懂丹麥文,也明白這是要我們儘快地跟隨漢恩斯。嚮導開始從圓錐的邊緣往上爬,彎彎曲曲地前進,這樣上去比較容易些,不久塵暴打在山上,一陣震動使全山搖撼;被旋風捲起的石子彷彿經過爆發似地象雨點子那樣打在地上。我們正好幸運地站在對面,所以沒有遭遇到危險;如果沒有嚮導的小心;我們會被打得血肉模糊,屍體也會化為灰塵,象剩下的隕石被拋到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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