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焰皺眉,這真是一個令人有點不爽回答的問題。
“還沒。”嗓音悶得很。
聶宣沒說話,詫異的瞄了聶焰一眼。
“幹什麼這樣看我?我全身上下都沒問題,是那女人……始終不願意再嫁我,至少,口頭上沒答應過。”嘔啊,他聶焰這輩子遇到這個女人,除了在蠻力上可以贏過她外,其餘好像就只有吃癟的分。
“那就再生一個兒子好了。”聶宣不懷好意的建議著。
聶焰挑挑眉,陡地勾唇一笑。“好主意,不愧是我兄弟!不過,你這位貴客今天該不會特地來管我房事的吧?”
“當然不是。”聶宣眼神閃了閃,兩手插在褲袋裡,欲言又止道:“是關於你剛剛問的事……”
“綁匪?”
“嗯。”
“誰?”聶焰凝起眉。“幹什麼吞吞吐吐的?”
“老頭子。”
“什麼?”聶焰眼皮跳了又跳,既覺好氣又覺好笑。“臭老頭……他會不會太無聊到沒事做了?竟然自己找人去綁架自己的孫子?!”
“為了讓你們全家團圓,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切,突然豁然開朗了。
這終於可以解釋得通,歹徒為什麼知道聶央是他聶焰的兒子——這種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的事。也可以解釋歹徒為何綁架了央央,開口要了一大筆天文數字的贖款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帶央央去兒童樂園玩,帶他去商店買他平日要暍的奶粉,還把央央安置在最高階的五星級飯店裡。
原來,綁匪的主使人正是央央的親爺爺,那個可能早就巴不得把孫子領回來養的親爺爺。
“所以,他說他得癌症快要死了也是騙我們的?”
“這倒不是。”聶宣垂低了眸。“老頭子已經在昨晚住進加護病房了,聽管家魯蒙說……情況很糟。”
聞言,聶焰的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大太陽底下,他這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竟也一度覺得頭暈目眩。
剛好朝他們雨兄弟走過來的駱向晚也聽見了,愣在當下,驀地紅了眼眶。
“大嫂。”聶宣第一個看見她,習慣性的像以前那樣喚她。
駱向晚卻恍若未聞,她的心神還處在方才那個噩耗所帶給她的驚懼裡。
她的公公……該不會是被她氣到送醫院的吧?
前天她才氣沖沖的從紐約聶宅飛回臺灣來找兒子,昨晚公公就進了病房?這時間點上未免太巧了,巧到讓她不懷疑自己是罪魁禍首都不行……
駱向晚搖首再搖首,倏地,她哭出聲來,跪跌在地上聲聲低喃著對不起。
“向晚?”聶焰跨步上前,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你別哭了,爸爸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是我,一定是我害的……我氣他不守信用,讓你把央央帶走,我好生氣,氣得說自己再也不會相信他,不會再走進聶宅半步……該死的我!一定是我……爸一定是被我氣得住進醫院的……”駱向晚哭著,說著,緊緊攀住聶焰,傷心難過又自責得不能自己……
美國紐約
總統級的醫院病房裡,聶家的所有成員都到齊了。
老大聶焰和前妻駱向晚,還有他們的兒子聶央。
老二聶宣和他大腹便便的妻子席若菲。
老三聶風颺和他的妻子李莫雅。
還有這幾年一直流浪各國根本不知道聶元珍病情,一知情已是要死別,這才特地飛回來瞧老伴最後一眼的聶焰的媽。
還有的,便是在聶元珍生病之後才決定回來照顧聶元珍、一生都沒名沒分、獨自撫養兒子長大的聶風颺的媽風曉柔。
這些人,全部都安靜的處在同一間病房裡,望著病床上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
難得的齊聚一堂,竟是要生離死別……
這樣的場面,怎麼可能不讓人悲傷?
駱向晚自始至終都跪坐在床邊,眼淚一直流,她想跟公公道歉,說一千一萬個對不起,可是公公這幾天都沒張開過眼,她一直抓著他的手掉淚,每一聲低泣都讓在場的人更覺鼻酸。
時間,在一片靜默中流逝。
病房裡的人來來去去數回,醫生護士也來來去去數趟,只有駱向晚堅持守在床邊,就怕錯過病人迴光返照的那一瞬間,她沒有親口跟老人家道聲歉。
或許,是感應到她的真心吧?
聶元珍在窗外月光高掛的子時醒了過來,慈眉善目的看著駱向晚——
“媳婦啊,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