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學樣,跟著自家奸商兒子一樣一臉虔誠懺悔的臉就撲到了柴老太太懷裡,把她和柴榕給隔了開來。
“是我沒看好四郎,責任全在我,您要打就打我吧。”
柴榕沒想到有人敢攔著柴老太太,更想不到攔著的人會是她,頓時就愣住,結果結結實實地捱上柴老太太隔著貴妃掄過來的一掃帚。
“阿美……”小眼神裡又是感動又是委屈,又有捱了一掃帚的疼。
眾人精神頓時一抖擻,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劇情太精彩,聲效太震撼,連在後院‘養病中’的柴二嫂都禁不住勾起了好奇心,偷偷趴東邊的牆角看上熱鬧了。
木墩兒那是誰,最是加油添火的好料子,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也邁開小短腿撲到貴妃大長腿上,趁著剛才的眼淚未乾,可憐巴巴地仰頭望向柴老太太:
“奶奶別打我娘,要打打我吧。”
他倒不是想討好柴老太太,給旁人一個懂事的印象,他純粹只想討好的就貴妃一個人——
這事兒說出來怪他思慮不周,可他這拍檔是個大人,出事追究的肯定就是她。
而她若是受到責難,可以想像得到未來他的日子會是個什麼成色。
“……”這都什麼跟什麼?
柴老太太看這一家子,兒子疼的呲牙咧嘴,媳婦和小孫子哭的可憐巴巴,知道的是他們做錯了,不知道的還真當她欺負自己兒子傻,對他們一家子非打即罵呢。
“都別愣那兒了,人沒事兒回來了咱們該吃飯吃飯!”
柴老太太橫了一眼四兒子小倆口:“你們就別吃了,回屋好好反省反省!”
“奶奶我也——”
木墩兒討好賣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柴老太太給打斷了:
“行了,吃你的飯去!”
柴老太太盛怒之下木墩兒也不敢仗著小人兒再造次了,可憐巴巴地瞅了瞅便宜娘,以示不是他不想同甘共苦,實在是柴家大家長一人獨大沒有人權。
然後顛顛地就被柴老太太拉著小手上了桌,天知道和傻爹跑了一天連個鳥蛋也沒能喝上,要不是傻爹混身臭汗燻死人,他都能把他當鳥給啃了!
貴妃默默地擦了把汗,事情這麼平息就算不錯,只怕後續還不算完呢。
一大桌子上吧唧嘴就吃開了,在這兒幹瞅著他們不嫌饞的慌,人家還嫌他們礙眼,指不定柴家老倆口一個不順眼把她的錯處又都想起來了。
貴妃根本是以夾著尾巴的姿態溜溜就奔後院去了,因為大長腿步子太大速度太快,生生把看好戲的柴二嫂堵個正著。
妯娌倆看看對方,默默地又都錯開了眼神,各回各屋去了。
到了西屋裡,貴妃連忙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了下去,從她在門外穿幫被逮著一路就是各種解釋各種認罪,嘴裡都快冒了煙,可算能喝口水了就顧不得姿態儀容,怎麼爽怎麼來。
才擦擦嘴角的水漬,就見柴榕扭扭捏捏地走進來,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瞅瞅她瞅瞅地,瞅瞅地再瞅瞅他。
可能是因為長的太俊,就這麼看她,她也沒覺得這人有多猥瑣。
“跑了一天是不是渴了?”她倒了杯水放到桌子邊上,“喝點水吧。”
柴榕眼前一亮,瞅她笑笑,躥到她面前捧起茶杯一飲而盡。
她又倒,他又喝。
再倒,還喝。
到最後她也不知道他是真渴了,還是不想拂了她的意,她倒多少他就喝多少了。
喝完還笑眯眯地直看她,那小眼神就跟顧耀祖那熊孩子養的大黃狗似的,清澈又無辜還時刻帶著討好,她真懷疑他要是有條尾巴,現在是不是也在屁股後面搖啊搖呢。
這人傻是傻,可也真單純,以前還躲她跟躲瘟疫似的,長翅膀都能繞著她飛遠了,現在不過是對他好上一點兒,他就心滿意足地圍在她身邊,好像以前的傷害都不存在一樣。
貴妃嘆了口氣,四下環視一週,起身把敞開的窗子關上,摸摸索索就找到放在炕上的木頭箱子,從裡面摸了半天掏出個銅盒子,又從銅盒子裡面掏出一張**的餑餑。
她就是遠見,生怕哪天撈不到飯吃,隔個三五天就存塊餑餑,沒事兒半夜餓了就吃。
誰成想,這會兒還真用上了。
貴妃咔吧一聲把餑餑掰成兩半兒,一塊大的遞給柴榕。
頓時,柴榕的眼神兒就炙熱了,眨巴那雙大眼睛赤果果地全是對貴妃的欣賞,給貴妃看的那叫一個不好意思,直衝他擺手這都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