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你難道就坐外面等他一天啊?”
柴芳青是不知道為啥貴妃說是對,反正四嬸說的就都對。見小姑海棠都勸說柴榕,她也補了一句:“嗯吶,現在外頭還那麼冷。”
“——四叔,你去找趙大叔幹啥?”
她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連正說的是什麼顯然都沒聽懂。
“在說巡撫大人想要你四叔去幫他的忙,”貴妃沒等說完,就讓柴芳青激動地給打斷了——
“四叔要給巡撫大人當護衛?幾品的?也是官兒嗎?給多少銀子啊?”
“四叔,以後你就要做大官兒了,真了不起——比杭縣令的官兒還要更大吧?我聽說,杭縣令就是七品的官。”
這孩子作病了吧,木墩兒滿腦袋黑線,三句話不離杭家,她這是對杭玉清恨之深恨之切啊,什麼都想壓他家一頭。
“巡撫大人官兒再大,也沒有封官兒的權力。”貴妃笑道:“封官兒,那是皇上才有的。”
“啊……”柴芳青滿臉失望。
貴妃沒和小孩子說的太明,巡撫大人好歹是朝廷二品大員,京師還兼著監察御史,趙誠若真有心,憑藉他給柴榕謀個一官半職的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她心底裡其實是不願的。
她前世在後宮跟個牢籠一般,什麼都隔在宮牆外邊看不到,可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伴君如伴虎。什麼多年寵臣,三朝元老,曾經喜愛的鳳子龍孫,皇帝一個翻臉自己丟腦袋那是好的,動輒牽扯的就是整個家族。
雖說重生之初,她對柴家這個三代貧農的家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滿,可是現在,她更不願意涉及的就是皇權……
趙誠只有一句話說到了她的心裡,那就是——柴榕是個男人,他該做的是男人的事,而不是依賴她而生存。
而重生後的柴榕又的的確確非池中物,他不可能一輩子轉著她轉,這幾乎是一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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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算是把柴榕給勸住了,飯還沒吃完,門外就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沒過多久錢大姐就把花想容的金老闆給帶進來了。
金掌櫃素來的沉穩也沒了,連金釵都歪到了一邊兒,兩腮的胭脂抹的一邊深一邊淺,看著頗有幾分狼狽。
貴妃心裡咯噔一聲,連忙站起身迎過去:“怎麼了,金掌櫃?”
金掌櫃嚥了咽口水,接過貴妃遞過來的白水,咕咚咕咚兩口就給幹了:“東家,秦王妃突然派人過來,要咱們帶人過去……給她瞧瞧。”
一聽秦王府,貴妃這心只比剛才金掌櫃一驚一乍的表現更令她心驚膽顫。
“很好啊,那你就帶著師父一起——”
“秦王妃指名道姓,要花想容的東家……柴夫人。”金掌櫃的激動純粹是激動,而貴妃的卻是驚嚇。
這可不是秦王世子說的方圓十丈了,根本是踩到人家大本營去了。
“東家,你要不要快些,王妃身邊的那個管事還在外面等著呢。”
貴妃一聽腦袋就嗡的一聲,特麼都堵到家門口了,這是無論如何也推不掉的……是秦王妃親自派人叫她去的,秦王世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太過為難了她……吧?
“四嬸,你要去王府啦!”柴芳青要不是看金掌櫃的在,她幾乎跳起來尖叫。
王妃啊,簡直是皇后在她這裡沒什麼區別。
柴榕微微皺眉,“我陪你去?”
“……車在外面等著,王府的車。”金掌櫃婉轉的表示……人家根本就沒算上他。
貴妃衝他搖頭,“沒事的,王妃叫花想容去,不過是做件衣裳。”
至於為何帶上她——她能說嗎,那些個上層社會有身份的人可不管真正幹活的是下面的繡娘,她們就想使喚下面掌事的——如各種鋪面的東家,以顯示自己身份的尊貴。
當年……她也是這德性……
貴妃每天早上都是全套的妝發,換上衣裳就能走人,可金掌櫃這狀態卻不十分的得體,貴妃便留她重又梳化了一遍,她披上一條寶藍色水貂皮的披風,就隨金掌櫃出去了。
王府派來的馬車是普通的青頂小馬車,上面坐著的除了花想容量身的裁縫,還有一位就是王妃身邊的管事嬤嬤,四五十歲的年紀,圓臉,看著就和藹可親。
管事嬤嬤姓李,常掛在臉上就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不過半點兒口風不漏,貴妃幾人聊了一路,除了知道王妃是鑑於上次杭玉清送的兩幅雙面繡十分滿意,這回就想到了花想容,其他一概沒打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