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在裡面跟鬧耗子似的。
他不過去西邊四五個月,她二嬸到底經歷了什麼?
親隨就是貼身保護安陸侯的,平日還兼服侍的職責,慣會看人臉色的,見柴二嫂笑盈盈的嘴卻利,平日就不是個會饒人的主兒,二人連忙上前接過來,連聲道謝。
“不用這麼客氣,都是自家人。”柴二嫂好奇地道:“聖上封了將軍,就沒再賞點兒別的?”
“這,我們哪知道。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親隨,聖上的信我們是沒資格知道的。”
“聖旨不是當著所有人面唸的嗎?”
“有的當著人,有的揹著人,不定的。”親隨笑道:“且就是當著人面,也不是所有人,只不過當時在場的。我們不是服侍顯武將軍的,所以並不知情。”
“說的是,那我們四郎封了將軍是幾品官啊?和巡撫誰大些?”
“朝廷得給我們四郎多少銀子啊。”
494 殺神
貴妃並不搭腔,只在桌旁邊闢出一邊來給柴榕寫回信,耳邊聽著柴二嫂鍥而不捨的問話。
不過倆親隨是安陸侯身邊伺候的,看慣大場面,他們不想說的柴二嫂就是怎麼問,也是問不出來什麼。
貴妃兩邊不聞耳邊事,柴老爺子卻聽得不耐煩起來,一個婦道人家跟倆年輕漢子嘰嘰喳喳個什麼勁兒?四兒媳人家那不是自願,柴雙他們就是奔著她來的,只得在此應酬,寫完了信就柴雙帶回去。她陳江花卻是沒甚干係的一個人,也不是老到六七十沒有男女之防,大半夜的拉著人家倆年輕漢子她也真是能幹得出來。
柴老爺子越想心氣越不順,斥道:“你是查戶籍的,問這麼細?軍隊裡的事是隨便能對外人說的?大半夜的,你趕緊回你屋去吧。”
柴二嫂訕訕地:“我這不是關心關心”
“你有心了,”柴老爺子老臉一撂,“回去吧。人家跑了一路了,還得受你盤問?”
柴二嫂便是臉皮再厚,柴老爺子都這麼說了,也不好繼續再坐下去:“那我去廚房看看,娘要是不要我幫忙,那我就回屋了。阿雙啊,保重身體。給你四叔帶好。”
柴二嫂這一走,屋子裡的人不約而同喘了口氣,有這麼一位就跟多了十好幾個人一樣,聲勢不同。
貴妃筆走龍蛇,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寫了滿滿兩大篇,除了解釋了沒來得及回柴榕信的原由,還在信裡對他獲封將軍表示了欣喜之意,幾番告誡他萬不可以她為憂,在戰場上一個分心很可能喪及性命,她不得不提點。
如果說之前那封信多是柴家老倆口的殷切盼望,這封信則全由貴妃的心意,想到哪兒寫到哪兒,又擔心他吃穿,又擔心他升了將軍後統率軍隊作戰,然後還要擔心他的人際關係,自古嫉賢妒能已成常態,哪怕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亦是如此。多少英雄死於自己人手?多少英雄又死於政治陰謀?
寫完,貴妃通篇又看一遍,竟是滿紙擔憂多過喜悅,不由怔忪。
前世她的男人是老皇帝,老皇帝他的女人可不只有她,人家富有天下,從來都是他一言不合要人命,她根本就從來替他操心過。
向來她操心的就只有她今天是不是漂亮,明天是不是還漂亮,老皇帝是不是還認為她最漂亮,她比宮裡誰都漂亮。因為有了美貌,才能擁有一切。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為哪個男人操心過。
可是這輩子,柴榕傻的時候,她操心他又打壞了哪個惹了禍好不容易他不傻了,也做了將軍飛黃騰達了,她又開始操心起他的人際關係。
旁人是操心兒子,她這兒子無比省心,比泥鰍更要滑不溜手。若不是他身子小輩份低,她以親孃的身份強壓他一頭,要不然作了對頭還真不一定誰壓得過誰。她卻是操心她家男人,似是操心兒子,又似操心夫君,什麼事總感覺不放心。
“四嬸,你看是不是還要再加點兒?”柴雙看貴妃怔怔望著信,以為她又想寫些什麼。
貴妃回過神,笑笑:“那倒不必,這封信你先帶回去,你四叔知道我這邊無恙便可。以後有話來往書信也儘夠了。”
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囑咐:
“你四叔為人剛正,有些事思慮不周也是有的,你在旁邊多替你四叔掌眼,有什麼對與不對你倆商量著來。四嬸知道你年紀小,但行事卻很有一套。”
柴雙還未過十六歲的生辰,黑胖黑胖的,要說平日裡看著憨憨的,說話也逗趣,貴妃還只當他少年心性,開朗單純。可是他執意要去西邊戰場,將兄長留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