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的歷練也許對女兒是一種經歷,想來想去,終於把我自己想得糊里糊塗了,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女兒是最好的,也不曉得現在的我神經兮兮的是不是有些變態,總之,聽到女兒的聲音,我沒有安靜下來,反倒心亂如麻,如坐針氈,燕姐來找我的時候,我二話沒說便起身和她走了。
到了“頤園”舞廳門口,遠遠地看到李鐵和張鋼站在那裡,那情形讓我想起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張鋼看到我沒有說話,衝著我輕輕地點了下頭,我心裡不禁一楞,有意無意的,和張鋼也見好幾面了,可是這個男人我卻一點也不瞭解,人和人真的很奇怪,我能和文化人兒不相不識地在賓館裡開房,卻無法和眼前這個人走近一步,這實在是有些不可解。
進了“頤園”舞廳,我習慣性地打量了一眼舞廳的佈置,這裡比我們學校旁邊的舞廳感覺好一些,沒有電燈,舞廳內全部是燭光,那種放在高腳杯裡一朵朵的粗蓮花蠟燭,整個舞廳都黑漆漆的,在黑漆漆的大背景下,是一朵朵盛開的粉色蓮花,讓我想到了放河燈,放河燈的蓮花要低一些,這舞廳裡的蓮花卻在桌子上的半空中,幽幽的有一種詭異的氣氛,按說這也算朦朧美了,但我感覺心裡不大舒服,隱隱約約的那燭光裡總是跳動著不安,前臺樂隊正在演奏蔡琴的一首歌<三年>,左三年,右三年,人生能有幾年,……本來心情就很蒼白,再聽了這首歌,我的心情更加悶了。
“韋若竹,我請你跳這支舞。”
李鐵大方地走到我跟前,我快速地瞄了一眼燕姐,覺得不太對,他應該先請燕姐才是呀,怎麼會先請我呢?我看看燕姐,燕姐默契地衝我鼓勵地點了一下頭,看得出,她不但沒想法,似乎還和李鐵有著些許的默契,我並不是扭捏之人,既然他們倆都沒想法兒,我更沒想法了,來都來了,那就happy吧。我站起身和李鐵走下舞池。
因為頭一次和李鐵跳舞,又因為他是燕姐的好朋友,而且十之八九還是親密的好朋友,所以我和他的身體保持了一點點距離,這倒不是我封建,而是小女子我的為人之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小女子當然也有所愛有所不愛,李鐵倒也沒有什麼反應,他的心勁似乎不在這上面,果然,剛走了幾步他就說話了:“韋若竹,老王的事對不起你,我知道他摳門兒,但真沒想到他會那麼對你。”
“也不能全怪王律師,還得說我自己不招人兒愛,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提了。”
我淡淡地回了李鐵一句,說的倒也是心裡話,現在想想:和王律師相處的了三個月,我從頭至尾就只想他請我吃黑椒牛排,好像著了魔一樣,只給他做了一頓飯,卻又十二分的懷疑被他耍了一道,現在想想,就算不被他耍,就算他一點耍我的心思都沒有,我也非常不願意給他做飯,這樣的一想,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以前和前夫生活的時候,都是我做飯,我從來沒產生過不願意給他做飯的念頭,可是這王律師,我就做了一頓飯,心裡卻像倒了八輩子大黴一樣的窩囊,為什麼?無他,不平衡。為什麼不平衡?這就又饒回來了,因為我想從他那裡索取黑椒牛排沒得逞!
其實客觀地說,黑椒牛排和排骨,甚至肘子,都不過是人們食用的某種動物身上的肉而已,只有味道的差異,本質上是一樣的蛋白質+脂肪+其他,可是王律師請我吃排骨,吃肘子,都是非常好的意思,但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為什麼?只是因為我就想讓他請我吃黑椒牛排,吃不到我就不高興! 這樣一分析,其實是我比較不講理了,或者說我要求太高了,我是一定要王律師請我吃我愛吃的東西,而他愛吃的東西,哪怕是龍肉,只要我不喜歡,龍肉我也當老鼠肉一樣噁心!
那為什麼非要王律師按我喜歡的方式來請我呢?……
正想得出神,李鐵又說話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再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這也是你燕姐的意思,她說和你是好朋友,你要不快樂,她就不快樂,所以,我一定要讓你快樂,我準備把我小學、中學的同學都蒐集起來,一直介紹到你滿意為止。”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李鐵,謙虛地說:“別這麼說,我這麼一個老醜又臭脾氣的女人,怎麼還敢滿意不滿意別人呢,只有別人滿意不滿意我的份兒,哪有我亂挑的份兒?”
李鐵放在我後背的手微微用了下力,溫柔地說:“誰敢說你老醜,你可是正當年呢,不是說三十不浪四十浪,四十正在浪頭上嘛,呵呵,如果我的小學、中學同學還不能讓你滿意,我準備把我同學的同學也蒐集起來,你別怕吃不消就行。”
我木然地聽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