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是一個疼愛孫女的老人而已,哪有一絲算計。
雲舒低頭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王氏明明就在旁邊,老太太卻拉著她說話,這算怎麼回事,就算再不待見,也不要做這麼明顯啊。
二太太不滿地直起腰來,眉眼一斜,笑道:“老太太可冤枉死我了,三弟妹需要什麼,我難道還能不給?要我說呀,三弟妹就是太節儉了,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山珍海味綾羅綢緞,日日山參魚翅又算得了什麼。”
得,二太太實在會說話,不就想說王氏小家子氣嗎?還繞這麼大彎子。
王氏咳嗽了一陣,老太太這才吩咐丫鬟拿椅子來,雲舒也趕忙退下站在王氏身側。
“三媳婦身體不好,以後就別來請安了,沒的讓外人說我刻薄了你。”張氏眉眼冷了下來,淡淡地說。
雲舒咂舌,為王氏感到悲哀,這老太太還真不給面子。
王氏趕忙起身行禮,急切道:“老太太說的哪裡話,不是折煞媳婦嗎?媳婦體弱不能常來,已經很不孝順了,此時您在這樣說,要媳婦如何自處,簡直沒臉見人了。”
“行了,知道你有孝心,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張氏淡淡說了一句,瞥了王氏一眼,便不再理會,轉頭看向雲舒,指了指三娘、五娘笑道:“你這幾個姐妹也是好的,以後要多走動走動。”
三娘聽到老太太的話,立馬笑著上前:“聽說六妹妹也喜歡看書,早就想和妹妹探討一番,今兒可是巧了。”
雲舒眉毛一挑,昨兒才和張保家的鬧了一場,今兒二房就知道了,大宅門還真是沒有秘密,微微有些怯弱地說道:“我只是看些女戒,婦德,之內的文章,做不得數。”
三娘子撇了撇嘴,看向雲舒的目光多了幾分挑剔:“昨兒還聽說六妹妹因為看書,和李媽媽鬧了一場,妹妹此時謙虛,可是看不起我。”
雲舒面做惶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大太太喝了口茶,繼續逗弄孫子,二太太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王氏面露擔憂,四太太則菩薩似的安靜在坐,彷彿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
所有人的表情一目瞭然,雲舒暗收眼底。五娘表情淡淡的,八娘有些幸災樂禍,果然是二房教出來的人,個個都不好相與。
“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張氏臉色有些難看,張保家的是她陪房,府裡誰不給幾分面子,六丫頭看起來嬌柔怯弱,差點被她唬了過去,打張保家的臉,不就等於打她的臉嗎?
三娘得意地瞥了雲舒一眼,雲舒暗覺好笑,她可以明白三孃的做法,卻不能認同,三娘雖說定了人家,但畢竟還沒嫁人,想要嫁得體面,想要好嫁妝,就必須討好二太太。
大太太守寡,四太太無所出,定是不會當家的,剩下也只有三太太了,雖說老太太不喜王氏,可三爺畢竟當了京官,無論怎樣她也要防範於未然,三娘察言觀色自是知道二太太心意,想起李媽媽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也就臨時起意對雲舒發難了。
雲舒面色微紅,似有些歉意:“回老太太,本就是些小事兒,您就不要在意了,也別責怪李媽媽,雲舒受點委屈算不得什麼,您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是雲舒的罪過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張氏一下被噎住了,她能說什麼,難道要說她本意是為奴才出頭,問六娘為何要責難張保家的嗎?傳出去,她名聲還要不要了。
“李媽媽是老太太身邊的人,怎麼也有幾分體面,六娘如此打她的臉,豈不是對老太太不尊重。”三娘緊接著說道,似乎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
雲舒兩眼一呆,傻傻道:“什麼?難道李媽媽欺負我是老太太同意的嗎?”
“你胡說八道。”三娘急了起來:“老太太怎麼可能同意奴才欺負到主子頭上去。”
雲舒點點頭:“我就說嘛,老太太這麼仁慈,怎麼可能會讓奴才欺負我呢。”說著,還譴責地看了三娘一眼,似是在說都是她的錯,害得她差點會誤會老太太了。
三娘心中一陣氣悶,原還道六娘是個聰明的,結果卻明明是個傻子嘛。連她說的話都聽不懂,還害得她差點出醜。
老太太臉色也不好看,六娘揭過不提,連對著三娘也有幾分不滿,沒本事就不要挑事端,以後當了別人家的太太看她怎麼辦。
老太太不滿了,二太太當然也不滿,三娘這次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並且還把張保家的給得罪了,以後有她好果子吃,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老太太此時不處罰一下都說不過去了,張保家的要記恨,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