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陵王走入那白玉蘭林內,開得正豔的白玉蘭在枝頭迎風巍巍顫動,風簌簌輕揚,芬芳撲鼻。
林內的迎芳亭,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伏在案上,低頭認真的刻著什麼。陵王一步一步地走近,同時也放輕了步伐,不想驚擾此刻的寧靜。
直到他來到她身邊,她似乎仍舊沒有發覺有人到來,依舊低著頭,用一把細長的小刀在一顆石子上刻著什麼。
“你在作甚!”陵王突然凌厲出聲,訾汐一驚,刀猛然劃破了左手,鮮紅的血液如泉水般噴灑而出,那顆小石子也從手中滑落在石桌上。
他探手將石桌上的石子撿起,赫然看見那上面刻著一個“汐”字,不過最後一筆並未完成。
“為何要刻它?”陵王問。
訾汐忍著手上的疼痛,低聲答,“想將它刻好送給陵王,當護身符。也許你不會要,但是……”
陵王沒有再聽下去,腦海中閃過的是那句塵封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刻這個當然是送給你呀,你常常出去征戰殺敵,帶著這個當護身符。
陵王的嘴角勾勒出難得的笑意,訾汐一時竟看呆了去,他笑起來有別於平日的冷漠,邪魅中透著淡淡地俊逸。
他蹲下身子由她裙角撕下一條輕紗,起身,拉過她那隻被劃破的手,親自為她包紮。
她順從的任他包紮,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為何她卻覺得那樣寒冷。
作者題外話:——10月10日
第二十二章:兄弟暗湧
訾汐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突然間像是明白了許多,不過小小一試便發覺,陵王是喜歡林汐筠的。既然得到了這個答案,下一步就是要查出林汐筠的死因了,那個孩子到底是否屬於陵王,抑或是……終身幽禁的禹王。
也許,夢中所見的一切都是提示吧,按照昨夜夢中出現的一切所做,會不會找到真相呢?
當陵王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後,訾汐悄然抽回手,斂目低眉。
“做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皇上嗎?”陵王突然間的冰冷轉變之快讓人詫異,而訾汐卻笑著答,“沒有誰教我,只是想到這件事,便做了。”
陵王冷笑,笑得玩味,笑得嘲諷。
“怎麼,自那夜之後,訾汐便愛上陵王了,這會有問題嗎?陵王相貌出眾,英氣逼人,天生將才,運籌帷幄,愛上陵王很正常。”她的話使得陵王的笑意愈大,探出食指勾起她的下頷,深邃地瞳子打量著那張嬌媚的容顏,“今日的嘴可是含了蜜,說話這麼甜?”
“陵王不喜歡聽?”
看著她的神態,天真稚嫩的臉上透著閃耀的靈氣,沒有一點雜質,讓他看了忍不住想要捏碎這份笑容。
他掠過她的笑意問,“你是如何出府的,誰放你出府的。”
“是端木矍。”她的不隱瞞讓他的神色一冷,“這樣純真的臉下該藏著多麼惡毒的一顆心……”停留在她下頷的手猛然一緊,狠狠捏了上去,“想用這個來挑撥本王與安王?既能免去你擅自出府的罪過,又能讓本王對他心生芥蒂,你倒是有幾分頭腦。鳳家的女人都這樣有城府嗎?”
“陵王口中的鳳家女人,是否也包括陵王妃?”訾汐的額頭上因下頷的疼痛而滲出了絲絲冷汗。
“也唯獨心有城府的女人才夠資格做本王的妻子。”陵王猛然甩開她的下頷,回答的滴水不漏。
訾汐一連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看著冷漠的他問,“所以,胸無城府的汐筠郡主就沒有資格做你的妻子,對嗎?”
他一怔,沉思許久,“不做本王的妻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白玉蘭被風吹打在地,幾瓣落在他飄逸的髮間,那俊逸的側臉略顯滄桑,她上前幾步,踮腳為他將髮絲上的花瓣取下。而他也在那瞬間側首凝望她,精明的眸子似乎要將她看穿。
許久,他都沉默著,隨後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便轉身,那傲然的身影淹沒在一片蕭索的林間。
那天夜裡,又下了好大一場春雨,陵王與安王並肩立在石廊前觀望那淹沒在一片霧氣中的雨水,飛簷的水珠如珠簾般串串掉落,雨水飛濺在他們的衣角。
“我認識的端木矍不是該避鳳訾汐唯恐不及嗎?怎會助她進入皇宮?”陵王的聲音在雨水淅瀝中顯得蒼涼冰涼。
“她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端木矍負手而立,回答的自然。
“我沒有聽錯吧,你說她可憐?”陵王為他的話感到好笑,“是誰出的主意讓皇上臨幸了她?如今你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