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見到大閼氏竟然視若無睹,也不行禮!”一聲怒喝讓寐思的腳步一頓,回首望著不遠處走來的人群,在昏暗的夜色中隱約可辨其人,是金菱,而她的身後皆是浩浩蕩蕩的奴才們。
“叩見大閼氏。”她上前幾步,依禮而拜,看這架勢,並不像是巧遇。
“雖然你我曾同為軍妓,可如今你仍舊是個卑賤的侍妾,我是金城的公主,更是匈奴的大閼氏,你卻仗著單于給你的寵愛,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放肆的從我面前走開。”金菱迎著烈烈之風,冷望寐思斂目低眉的模樣,斥道。
“寐思並無此意。”她的聲音仍舊平靜。
“無此意?那卻這樣明目張膽的從我眼前走過?”
“在想一些事,出了神而已。”
“我看想事是假,仗著單于連日來的寵愛便覺自己不可一世是真。”她冷哼,“到底是個卑賤的奴才,以為得到那一點點寵愛就如此囂張,你真當我不敢辦了你?”
聽著她那無故加罪以及冷嘲熱諷的言語,心中不由地一聲冷笑,她本就不是愛爭之人,更不願意與這樣的人糾纏,自然也不想解釋任何。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等單于來嗎?”她一步步的逼近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它,“即使單于來了,也不能為你開脫。”
隨後,金菱朝一名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的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條細長的條子,“在大閼氏面前如此無禮,該打!”說罷,揚手一揮,那細條便抽打在她的右頰,頓時一道血痕在那白皙紅潤的臉上顯得格外駭目。
一陣疼痛襲在臉上,她在心中冷冷地抽了口氣,沒有躲閃,只是回想起當初在陵王府內,她的親姐姐也曾用這樣的細條抽打著她,那一幕幕至今都印刻在心中,揮之不去。
好像是從那一日開始,陵王就對她的態度漸漸轉變了,到如今她仍舊不知那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若是真情,怎會下此狠手待她,若是假意,卻又為何會甘冒生死衝進火海。
丫頭再次舉手,想要揮下去之時,只聽得一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