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便是將來這皇后之位,是你囊中之物?”寐思對於她略顯孩子氣的模樣很是嘲諷,林惜雪空有如此好的家世背景,卻生了一副衝動的脾性,“即使你能產下龍子,皇上又是否允諾過你皇后之位?且不說你還沒有產下,單單你用如此挑釁的語氣對本宮說話,就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林惜雪對於她那滿是傲慢的語氣絲毫不退卻,“以下犯上?就算我以下犯上又如何,林國舅是我父親,太后是我姑媽,你能耐我何?”
“即使你的後臺再硬,你仍舊只是個昭儀。”卻見寐思由椅子上起身,那端莊的笑容中含著一抹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彷彿她天生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那光芒讓人不敢直視,“本宮要你們記住,六宮無後,貴妃至高。”
她的一句話,讓在場大多數的妃嬪冷冷地抽了一口氣,即使是元妃娘娘如此得寵都沒有說過這樣一句狂妄的話來,她一個才蒙得一次聖寵的貴妃就敢這樣口出妄語。
周遭的氣氛頓時冷凝到極點,所有人紛紛將目光凝視到與貴妃爭鋒相對的雪昭儀身上,明顯可見二人身上那近乎於尖銳的互相對峙。
“好了,本宮的話就說到這裡,即使本宮再無寵,仍舊是貴妃。六宮一日沒有皇后,那本宮就永遠是後宮的至高。”
那一句話像是在對所有人宣告,更是在對她自己說。
諸位妃嬪看得皆是目瞪口呆,更在思索著貴妃她憑什麼資格來說這些話,她就那麼肯定她自己可以掌控六宮?
一個外族來的公主,在朝沒有任何靠山。
一個備受冷落的貴妃,在宮只蒙得一次聖寵。
這次的事頓時鬧得宮內沸沸揚揚,同時,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太后娘娘的耳中,當下便親自召見貴妃至太后殿。
寐思踏入太后殿那一刻才發覺林惜雪也在那兒,寐思心中冷笑,想必她是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她還未站穩步伐,一句參見太后娘娘只說了一半,卻被那聲厲喝打斷,“貴妃你真是好大的架子,今日後宮妃嬪第一次給你請安,你就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如今是否還要給哀家一個下馬威?”
“臣妾不敢。”她惶惶垂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太后的面容,她想,一定是格外的嚴厲,就如當年在鳳台之上,她同自己說話一般,沒有留絲毫的情面。
“貴妃娘娘有什麼不敢的,在永樂宮內,你那盛氣凌人的模樣惜雪還是記憶尤深呢,尤其是那句:六宮無後,貴妃至高。”
寐思亦然垂首,不答話。
“好一句六宮無後,貴妃至高!即使六宮無後,也輪不到你貴妃至高,你的頭上還有一個哀家,試問你將哀家擺在什麼位置上!”太后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凌厲,寐思的手也一分一分地緊扣著,心中不免流露出幾分悲傷,可隨後卻被那濃郁的仇恨所充斥,猛然仰頭,對上太后那充滿厲色的眼眸,“這後宮,自然是太后娘娘做主,您是皇上的親生母親,臣妾自然比不上。”
太后被寐思那突然的凌厲駭住,瞧見她眼中那不畏的神色,以及格外加重了音調的“親生母親”,這讓她有些詫異,卻也只是短暫的一剎那,“那麼貴妃你的意思是,太后與眾位妃嬪不能相提並論?”
“臣妾知道太后娘娘您分得清楚母親與妻妾的區別。”她語調微微降低了分毫,有向太后示軟的意思。
太后冷笑,“傳聞果然不假,貴妃你果真與那鳳訾汐相似,若你就仗著自己與鳳訾汐相似,妄想獨得寵愛,肆意掌控六宮,哀家絕對不會容許此事發生。”
她立刻解釋道,“皇上九年未立皇后,這後宮一直無主,太后也操心了這些年,如今臣妾以異族公主的身份進入這後宮為貴妃,想必也是得到太后娘娘您所應允的。臣妾如今要統攝六宮,替太后娘娘分擔一些妃嬪間的勾心鬥角,有錯嗎?若臣妾只是一味的退讓,那麼後宮又將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的地步,太后娘娘您一個人掌管得過來嗎?還是,您心中所想另一人為您分擔?”說到這裡,她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林惜雪那得意的面容。
太后也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慵自一笑,“貴妃你既然能如此深明大義,想要為哀家分擔這後宮之事,哀家自然不會阻攔,畢竟如今貴妃你確實有那個資格去打理這些瑣事。而你說的想要另一個人為哀家分擔,你是多慮了,這後宮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為哀家分擔了,有些人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林惜雪一聽便知太后是在說她,一張得意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猛然垂首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樣。心中卻暗暗詫異,太后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