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上下游的魚蝦也不知死了多少,更別提那些正邪諸派,道門,雜家,佛宗修行之士了。
陽虎兒幾番臉色大變,想要上去鬥一鬥查雙影,都被李文芳和顧顰兒勸了下來。陽虎兒有太清靈寶符,金丹大成以下的人物,都能隨手捏死,但是查雙影遠遠超過了這個層次,陽虎兒真要衝上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陽虎兒敢做此姿態,也不過是少年氣盛,又仗著自家的老子身份不凡,在兩位同門師姐面前要掙一掙面子。真要讓他去都查雙影,陽虎兒就算有此膽色,可是也不至於傻到了連敵我的本領高低都分不清。
灕江劍派的三人不敢上前去,卻不代表沒有他人。查雙影這般傲慢,當眾對一無辜少年百般折辱,對眾人的藐視已經達到了極點,若是人人縮頭,日後被人說起來淮河上下數十人被竹山教的查雙影一個人便嚇唬住,大家臉面上須說不過去,人人都沒有光彩。
也許這少年落入了其他人的手裡,下場也未必好上一分,但若是此時不挺身而出,日後如何在同道面前,自稱秉承上古正道,一身大氣凜然?
那肥胖少年才叫了十餘聲,嗓音還仍舊洪亮,就有一把柔和的聲音,若水波盪漾,慢悠悠的響了起來,叫道:“查雙影,你雖是竹山教的大長老,卻怎敢如此無視天下英豪?竟然在青白天日下,就做這麼傷天害理之事兒,真以為我正道無人耶?識相的快把那少年放了,另用本事去尋藍犁道人出來才是正經。”
查雙影嘿嘿一笑,忽然提氣大喝道:“我便欺你無人怎地?”
這老怪一喝之下,使上了竹山教的攝魂邪法,剛才那開言抗爭之人,頓時覺得全身一緊,魂魄就像是被一股絲線釣出了天靈蓋一般,心中雖然大駭,卻掙扎不得。
半天高的雲層上,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忽然全身發火,再也駕馭不住遁光,從半空直跌了下來,摔倒了淮河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就是剛才和查雙影抗爭之人,卻被這位竹山教的大長老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勾了魂魄,真氣頓時暴走,轉為真火焚燒了肉身。
道門煉氣士苦修數十百年,體內的真氣橫溢,若無強有力的法訣和意志將之鎮壓,一下子爆震開來,就像這個少年一般的下場,正是修道之人最怕的真氣反噬,內火焚身。
查雙影所御的火雲,乃是五行陰煞地極真火凝聚而成,專門吞噬修道者的精元魂魄,得了一個這英俊少年的魂魄滋補,頓時兇焰更熾。黑色火雲迎空漫卷,把半天都遮了,這老怪是在向所有人示威。
在場眾人不是各大派的低輩弟子,就是旁門雜家的散修,再無第二個人煉就元神,真正的高手也沒這般自降身份,呆頭鵝般在這裡苦後。查雙影如此逞威,立時就把所有人震懾,只剩下他狂笑之聲響徹天宇。
陽虎兒恨的牙根癢癢,低聲說道:“不要說我爹爹來,就算是越輕寒,孟闐竹,琉璃兒,嶽瑜任何一位師兄,師姐在,加上我手上的太清靈寶符,至少也能跟查老怪一拼了,何至於被他踩在頭上,耀武揚威。”
顧顰兒眉頭緊蹙道:“孟闐竹,越輕寒兩位師姐,應該一直都追蹤在藍犁道人身後,只是不知為何現在還不現身!”。
第九章 純鈞仙壺(二)
李文芳也說道:“孟闐竹,越輕寒兩位師姐,雖然未曾煉就元神,但修為遠超我等。尤其是孟師姐已經奠定了道基,又有一件本門的鎮教法寶在手,為本門小一輩的第一流人物,有她在,查老怪絕不敢如此。”
言談間就殺了一人,查雙影環目四顧,嘿嘿冷笑。黑色火雲中的白骨臺上的那個肥胖少年,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師父,徒兒叫的嗓子也啞了,能否給口水喝?”
查雙影臉色十分不善的說道:“你說用這個法子,定然能把藍犁道人逼出來,為何居然沒有半點效果?若是不能藍犁那老鬼找出來,你拜在我門下之事,還要再商榷。”
肥胖少年苦著臉說道:“當初可不是我孟寬想要拜在您老門下,是您路過白石鎮時候,說我什麼骨骼清奇,腦後有仙骨,還什麼跟你早有孽緣……”
“胡說!怎是孽緣,那是早有師徒宿緣!”
肥胖少年連聲道:“沒錯,沒錯,反正是師父你非要收我入門,不是徒兒非要拜師的。何況若不是俺出了那個主意,您老人家怎會在這次追殺藍犁道人的眾人中,處處佔了上風?若不是您非要去找赤龍子道長的晦氣頭,純鈞仙壺已經在您老的手中了,現在您老人家開革我,豈不是忘恩負義?”
查雙影說不過這個徒兒,爭辯了幾句,就擺開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