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鬥中韓拓一掌向他打來,陳光世不退反進,唰的一劍向他刺去。這一招名為“冰河解凍”,善於在劣勢化解敵人的強攻。冰川劍法變幻無方,韓拓雖然佔了上風,亦是不能不有點兒顧忌,喝道“好小子,要拼命麼?”側身一閃,反手擒拿,仍然採取攻勢,但攻勢已是略緩。
陳光世趁這時機,倏的眺出圈子,一揚手,飛出三顆冰魄神彈,兩顆打洪大祥,一顆打韓拓。
冰魄神彈乃是亙古不化的萬載玄冰制練成的,遇風即化,能以奇寒之氣傷人。韓拓呼呼兩掌,盪開寒霧,打了一個噴嚏。洪大祥功力較弱,卻是不禁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戰。
幸而有陳光世的冰彈相助,邵紫薇這才能夠繼續支援下去,不至於給洪大祥所擒,但也還不能夠擺脫他。
冰魄神彈不比普通暗器,是用一顆少一顆的。陳光世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帶了一小玉瓶的冰魄神彈,已經用去不少,此時只剩下七顆了。
這七顆冰魄神彈,陳光世必須謹慎使用,對方功力甚高,冰彈只能暫挽頹勢,不能取勝,久戰下去,終必吃虧。正自心焦,忽見韓拓虛晃一招,斜躍三步,喝道:“哪條線上的朋友。”
宋騰霄和呂思美飛快跑來,未到現場,已是感到一股刺骨侵膚的寒氣。呂思美道:“咦,這人似乎是咱們在彈琴匣見過的那位陳公子。”宋騰霄道:“不錯,這正是他家的獨門暗器冰魄神彈,咱們快上。”
韓拓話猶未了,宋、呂二人已是應聲而出。宋騰霄看出韓拓本領較高,說道:“小師妹,你幫那位姑娘。”當下飛身一驚,迎上韓拓,唰的一劍便刺過去,冷冷說道:“我是專幹射鷹屠狗營生的,你碰上了我,活該是你倒黴了!”他剛才受了牟宗濤所辱,一口怒氣,正自無處發洩,碰上了韓拓,一口長劍登時就似狂風暴雨般的向他猛攻,招招都是殺手!
韓拓怒道:“好小子,膽敢口出狂言,你是不想活了。”心裡卻是暗暗吃驚:“哪裡來的這個瘋小子,今天只怕要糟!”若在平時,他和宋騰霄單打獨鬥,各有所長,原是難分高下。但現在他是和陳光世先打了一場的,剛剛為了抵禦冰魄神彈,又消耗了一些元氣,即使沒有陳光世和宋騰霄聯手,他亦是難以抵敵。
呂思美跑過去和洪大祥交手,更佔上風,洪大祥練的是猴拳,猴拳是以縱躍見長的。但呂思美練的是“穿花繞樹”身法比他還更輕靈。雙方施展騰挪閃展的小巧功夫,呂思美總是搶先一著,令他處處受制。不論他轉劍哪個方向,都見刀光耀眼生頻。這情形就像剛才的邵紫薇受制於他一樣。邵紫薇喘過口氣,格格笑道,“好,打得好,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話猶未了,只聽得洪大祥大叫一聲,血光迸現,回身便跑。原來他已著了呂思美的一刀。邵紫薇笑道:“這老猴兒倒是逃得真快!”
韓拓本就抵敵不住,一見同伴落敗,更是心慌。宋騰霄喝道:“哪裡跑!”一招“白虹貫日”,分心便刺,韓拓雙掌斜飛,一掌護身,一掌斜斬,這一招攻守兼備,本是可以化解敵招的高明應招,但他心裡一慌,使來可就不能得心應手。給宋騰霄搶快一步,這一劍雖沒刺著胸膛,卻把他的掌心洞穿了。宋騰霄受他的掌力一震,亦是不禁身形一晃,退了兩步。韓拓連忙跟在洪大祥背後,也逃跑了。宋騰霄洩了一口悶氣,縱聲大笑。
陳光世道:“宋大哥,窮寇莫追。你聽見那邊的廝殺聲嗎?咱們可得趕快回去救援雲女俠!”
當他們說話的時候,呂思美正在把耳朵貼到地上,凝神靜聽,說道:“不錯,那邊是有廝殺之聲!驀地跳了起來,叫道:“不好!孟師哥碰上強敵,他的快刀越來越慢,只怕要糟!”原來呂思美自幼跟隨父母,闖蕩江湖,練成一套伏地聽聲的本領,方圓一二里路的範圍之內,倘若有人廝殺,她可以聽得出雙方是用什麼兵器,甚至招數都能辨別。孟元超的快刀是她父親所傳,她最為熟悉,是以一聽就能分別強弱之勢,猶如目睹一般。
孟元超受傷倒地,石朝璣的一對判官筆,於長吉的一條水磨鋼鞭,同時向他打去。孟元超緊咬牙根,心裡想道:“我不能死!”就在地上使開滾地堂的刀法苦鬥強敵。蕭夫人擺脫不了楚天雄的纏鬥,無法過去幫他,只有一個蕭月仙可以騰出手來,但也助不了他一臂之力。在雙方混戰的這些人中,蕭月仙的本領最弱,氣力又已不支,石朝璣根本就不必理睬她,只要於長吉的一條長鞭,已是足以令她無法近前了。於長吉長鞭揮舞,不但擋住了蕭月仙,抽空還向孟元超打去。
孟元超畢竟是血肉之軀,苦鬥之下,神智不覺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