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精美,神情威猛。四大天王像之間刻著梵、藏、西夏、蒙、漢諸種文字及“陀羅尼經咒頌文”,對佛典和古代文字具有很高價值。券頂上滿布“曼陀羅”圖畫,花中刻有佛像。據說是元代名雕刻家的優秀作品。
陳光世早就在前人遊記中讀過有關“雲臺”的記述,但這兩天忙於遊覽別的地方,卻還宋曾找著“雲臺”,幾乎都忘記了,想不到在下山的時候恰好從雲臺底下經過。
正要去仔細鑑賞券頂的石刻,忽地目光卻給臺下的幾堆亂石吸住。說是亂石,其實也不是胡亂堆砌的,一共是三堆,排三個品字形,最下面是九塊石頭,跟著遞減,最上面的一塊卻不是石頭,而是人頭骨。
陳光世好生驚詫,心裡想:“這該不是小孩子玩的把戲吧?呀,莫非是什麼秘密幫會或者黑道人物的標記,他們是約好了在這裡相會。”
心念未已,忽聽得似有人聲,陳光世吃了一驚,想道:“果然我是料得不錯,黑道人物的秘密約會是最忌碰上外人的,為了兔惹麻煩,只好暫且躲他一躲了。”當下縱身跳上雲臺,躲到石刻背後。
剛剛把身藏好,只見一個胖和尚和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從不同的方向上來,同時到達陳光世心中一動:“這胖和尚倒像繆叔叔和我描述過的那個炎炎和尚?”果然便聽得那短小精悍的漢子打招呼道:“炎炎大師,你可到得早啊,我還擔心你來不成呢!”
炎炎大師打了一個哈哈,說道:“葛老二,怎的你以為我是一個慣於失約的人麼?”
那個被叫作“葛老二”的漢子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我聽說京城裡風聲正緊,前晚還鬧出一樁事情。我以為你多半抽不出空來了。”
炎炎大師笑道:“你的訊息倒是很靈通呀!一點不錯,前晚鬧的那樁事情,也有我這個酒肉和尚在內。說來也是真夠險的,我幾乎吃了尉遲炯的快刀。”
葛老二道:“原來你是和尉遲炯打架,把他捉著了沒有?”
炎炎大師道,“我們是有心放他走的,要不然他怎能逃得出我和歐陽堅兩人的手心?”他這話雖然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卻也並非完全說謊。
葛老二詫道:“這又是為了什麼?”
炎炎大師:“這是北宮大人安排的巧計,放長線,釣大魚,偷偷告訴你一樁秘密,牟宗濤也是我們的人啦,這出戏將來就是要他來唱大軸的。”
葛老二驚異不已,說道:“真的?那麼你們究竟唱的是什麼戲?”
炎炎大師故作神秘,笑道:“總之有好戲你瞧就是啦,以後再告訴你。”
在雲臺後面偷聽的陳光世更是驚駭莫名,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牟宗濤是金大俠的好朋友,怎的會與鷹爪走上一路?不過若是尉遲大俠當真來了京師,我倒是應該去找他了。”
心念未已,只聽得那葛老二說道:“也好,待玄風道長來了再說,奇怪,每次約會都是他最先到的,怎的現在還不見他的蹤影,難道出什麼事了?”
炎炎大師沉吟半晌,說道:“據我所知,他是到三河縣的,他的一手亂披風劍法,足可抵敵當世一流高手,不過繆長風的武功委實是非同小可,只怕比他還要高明。說老實話,我也有點擔心了。”
陳光世不禁又是大吃一驚:“怎的說到繆叔叔頭上來了?”
他們剛好說到這裡,便聽得有人笑道:“多謝你們掛念,貧道並沒少了一根毫毛。”
笑聲中,一個三絡長鬚的道士來到。
炎炎大師道:“你和繆長風交過手麼?”
玄風道人道:“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炎炎大師笑道:“這就怪不得你沒少了一根毫毛了,原來你是白走了一遭。”
玄鳳道人滿不高興,說道:“你這是在門縫裡瞧人,忒也把人瞧扁了。我倒巴不得碰上繆長風,和他較量較量呢。你吃了他的虧,不見得我就一定輸給他了。”
炎炎和尚與玄風道人是有十幾年交情的朋友,玄風道人在武林的名望又是在他之上,是以吃了玄風道人的搶白雖然亦是心裡甚不舒服,臉上卻是不能不強作笑容,打個哈哈說道:“道兄,我是和你說笑的,你怎的認真起來了?不過說真的,北宮大人卻是不希望你和繆長風交上手呢。”
玄風道人道:“我知道他是怕我打草驚蛇,這次他只是要我去打聽訊息的。”
炎炎和尚道:“對啦,我還沒有問你,打聽到什麼訊息沒有?”
玄鳳道人道:“歐陽堅透露的訊息倒是不假,繆長風是曾到過三河縣,住在雲家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