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但中間的裂口不過是一丈多寬,金逐流一躍即過,搶在牟宗濤的前面,來到了孟元超的藏身之所了。
牟宗濤叫道:“金兄,擒下活口,待小弟問他。哼,我倒要看看是誰這樣大膽,敢來偷看我的劍法!”
林無雙連忙在岩石後面現出身形,說道:“金大哥,這位就是你要我送信給他的孟大俠孟元超了。”
餘逐流哈哈笑道:“牟兄,你弄錯了。你快來看看是誰?”
牟宗濤怔了一怔,望著林無雙過了半晌,失聲叫道:“你,你,你是無雙?”林無雙道:“不錯。表哥,難為你還認得我。”
牟宗濤道:“剛才不是這位孟兄贊好麼?”
金逐流道:“那人早已去得遠了。”牟宗濤暗暗道了一聲“慚愧!”說道:“我竟不知那人逃向何方,幾乎誤傷了孟兄。”
金逐流嘆道:“這人來去無蹤,端的是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異人,可惜不肯現身和我們相見。”
牟宗濤若有所思,半晌說道:“賓客之中,除你之外,決無如此高手。嗯,我看他定是有所為而來,我倒是必須提防一二了!”
金逐流心中一動:說道:“牟兄,你是否已經猜到是誰了?”心想,“否則他以主人的身份,決不會一聞聲響,就立施殺手的,不怕誤傷了客人麼?”
牟宗濤道:“可能是我初到中原的時候,曾經會過的一個怪人。當時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試我的功夫還是有心害我,在一處險峻的山道相逢,他聽說我是扶桑派的,突然就要和我比武,一說立即動手,招招凌厲,逼得我非與他懸崖搏鬥不可。結果我給他打了一掌,病了三個月,他也吃了我一點小虧。迄今還未知道他的姓名來歷。”
金逐流詫道:“有這樣的高人,屆然能夠將你打傷,我卻毫無所知,這倒是奇了!”要知金逐流和他的師兄江海天,交邂極廣,武林中頂兒尖兒的人物,無一不是和他們有交情的,倘若當真有牟宗濤所說的這樣一個“怪人”,他不知道,他的師兄也該知道。
但金逐流感到奇怪的卻還不僅是自己的孤陋寡聞,而是這件事情,為什麼牟宗濤現在才告訴他呢?他是牟宗濤初到中原之時就交上的朋友,彼此相識,業已數年,牟宗濤經常向他請教有關中原武林人物的來歷,但這個令他病了三個月的“怪人”,他卻從無一字提過。
金逐流本是個對朋友十分熱情的人,但這幾年來在他師兄教導之下,多少也懂得了一點世故,心裡想道:“或者他是有難言之隱,我倒是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於是說道:“早知如此,我剛才實是不該阻你出手。”
牟宗濤哈哈笑道:“幸虧你接連兩次阻我出手,否則我可要得罪了這位孟兄了。孟兄,請你恕我道才誤會,冒犯虎威。”
孟元超這才知道牟宗濤剛才已經向兩個方向連發“暗箭”,i射向自己這邊的“暗箭”是金逐流以絕頂內功,出手撥歪了的。他剛才削斷了牟宗濤的幾枝樹箭,受他勁力所震,虎口兀是有點隱隱作痛,不禁心中駭然,想道:“金大俠號稱天下武功第一,果然名不虛傳,他救了我,我還不知,唉,我從前真是坐井觀天,不知天下之大,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高明的能手,金大俠的武功固然遠遠非我所及,即如牟宗濤這樣的本領,我再練十年,只怕也還是比不上他。”
牟宗濤與孟元超寒暄過後,又道:“我對小金川方面的義軍人物仰慕已久,難得孟兄到來,令敝寨增光不少。以後還得請孟兄多多指教。”
林無雙一直插不進口,心中忽地感到一片茫然。
這幾年來,她常常在想,若然見著表兄,將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
小時候那段“朦朧的愛情”雖然早已幻滅,但兒時的遊伴,一旦重逢,總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吧。
他會喜歡得跳起來叫我的小名?還是意外的相逢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然呆了?他會提起多少兒時的舊事?他會訴說多少別後的惦記。
牟宗濤只顧和孟元超談論即將來臨的盛會,不錯,他有著不能自制的興奮之情,但這興奮之情,卻是為了這樣一位名聞江湖的年少英雄,義軍中的一個重要的人物的光臨而發。並不是為了他的表妹。
還有就是和金逐流談論那個來去無蹤的怪客,以至今他在興奮之中透露出幾分可以令人覺察的驚惶。
“驚惶”與“驚奇”有時是會令旁人不易分別的,但不管是“驚惶”也好,是“驚奇”也好,林無雙心裡明白,都不是為了她!
除了初見面時那片刻的驚奇之外,他的表哥竟好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