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護他呢?當務之急,是當如何善後。”
雲紫蘿道:“段先生意思怎樣?”
段仇世道:“我那卜師兄受傷之後,已與令郎遷居大理某地,地方隱秘,而滇南四虎,那次受傷也很不輕,料想一年之內,不會有事。但一年之後,我的師兄卻不知還能不能活在人間,萬一師兄不幸死了,令郎必須有個妥善的人照料。”
雲紫蘿沉吟不語,半晌,黯然說道:“小兒給你們添的麻煩實在太多了。”
段仇世道:“話不是這麼說。縱然卜師兄不幸死了,令郎也還是我的徒弟。我報不了仇,還得指望令郎給我報仇呢!”
雲紫蘿道:“啊,原來段先生現在是急於為令師兄報仇,這個仇是應該早日報的,可惜我現在恐怕幫不了你的忙。”
段仇世道:“雲女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師兄的仇只能由我來報,或由令郎來報,但令郎年紀還小,所以我要和你商量,怎樣安頓令郎?”
說至此處,雲紫蘿已經知道他的來意,不由得心亂如麻,暗自想道:“華兒交回給我,那自是最好不過,唉,但我這初生的嬰孩——”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段仇世接下去說道:“我也曾想過,託孟大俠照料令郎,但孟大俠在小金川和清軍作戰,恐怕也難兼顧。所以我想還是請你親自去大理一趟,把令郎接回來吧。”
雲紫蘿珠淚盈眶,毅然說道:“好,我和你去,但我要先告訴主人一聲,請你在此多留一日,好嗎?”心裡想道:“有乾孃和姨媽照顧嬰孩,我是應該放心得下的。”
段仇世在見過韓威武之後,業已知道雲紫蘿新近產子,至今未滿百日。當下說道:“我本想把令郎送來的,只因路途遙遠,我的仇家又多,恐怕路上出事,所以只好請你親自去接他了。但只不知你的身體如何,這條路萬水千山,可是不很容易走呀。若你不方便立即動身,再待一兩個月,大概也還不至於就有意外的。”
雲紫蘿道:“令師兄現在病中,雖說地方隱秘,也難保不給別人知曉。事不宜遲,我還是明天就去。我可以在大理照料小兒和你的師兄,讓你安心去找仇人。”
段仇世道:“好,那就更好了。”
雲紫蘿正想帶他前往劉家,還未走出梅林,忽聽得遠處隱隱一聲長嘯。
嘯聲入耳,雲紫蘿不覺怔了一怔,心頭卜卜的跳,想道:“我諒不至於是聽錯了吧?難道真的是他來了?”
段仇世也是好生駭異,說道:“聽這嘯聲,此人功力極為深厚的,不知是哪位高人?”
雲紫蘿道:“好像是繆長風的嘯聲。”
段仇世道:“不錯,繆大俠有龍吟功,我也猜想是他。咦,你聽,他似乎是碰上了強敵,正在和人交手!”
雲紫蘿凝神靜聽,果然聽得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心裡想道:“我和繆大哥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用劍與別人交手,那次他和震遠鏢局的人惡鬥,也還是空手相搏。如今竟給對方逼得他動用寶劍,看來真的是碰上了勁敵了。”
段仇世則在心裡想道:“那次我在煙桿開碑陳德泰的酒店裡,碰上了四海神龍齊建業和楊牧,若不是得到繆長風暗中相助,只怕我縱然能夠逃脫,也要吃個大大的虧。”於是說道:“繆大俠於我有思,他碰上強敵,我決不能袖手旁觀。雲女俠,咱們一同去吧。”
且說繆長風來到了北芒山,放眼一望,山上的梅花正在盛開,想起西洞庭山的那段往事,不覺倍增悵觸。
正在他心頭悵悵憫憫之際,忽聽得密林深處,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說道:“雲紫蘿這賤貨我讓你帶回去,蕭景熙這臭婆娘你可得由我處置。”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劉隱農武功不弱,咱們此去,可還不能太過輕敵呢?”
先頭那人道:“雲紫蘿產子未滿百日,武功料想生疏,咱們人聯手,還怕對付不了劉隱農和那臭婆娘嗎。”
那老者道:“咱們今日雖然是穩操勝券,但也還是小心的好。最好能如你所說,用不著那老狐狸幫手,咱們兩人就辦妥這件事情。”
繆長風焉能容得別人辱罵他所尊敬的雲紫蘿?他聽得心頭火起,便即現出身形,一聲冷笑,邁開大步,向那兩個人跑去。
“什麼人?給我站住!”那蒼老的聲音喝道。喝聲中,三枚鐵蓮子飛了過來。
這三枚鐵蓮子流星閃電般飛來,到了繆長風身前,忽地散開,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分別打向繆長風額角的“太陽穴”,胸口的“墟汛穴”,和丹田下面的“竅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