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臉孔,驀地喝道:“誰和你開玩笑?你不吞也可以,你的女兒跟我回去。”
那小姑娘道:“大人要我去作什麼?”
那軍官道:“你的曲子唱得好,本城總兵最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唱曲子,我陪你見他,你討得他的喜歡,那就是你的造化了!”
小姑娘面色一變,冷冷說道:“我不去。”那軍官道:“你不去就讓你的爹爹吞刀吧!”右手拿著鋼刀,作勢揚空一劈,左手伸出來就要拉那小姑娘。
那小姑娘柳眉倒豎,伸手便格,她的父親連忙將她拉開,向她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這野丫頭不懂禮數,不堪伺候貴人。大人,你還是饒了她吧。”
那個軍官喝道:“不行!要嘛你讓她去,要嘛你就吃我一刀。沒有第三樣可以選擇的了!”
雲紫蘿身在高樓之上,不禁暗暗為那兩父女著急。繆長風笑道:“你用不著為他們擔憂,當真動手的話,只這個小姑娘就準能叫那個軍官吃不了兜著走,還無須她的父親出手呢。”
雲紫蘿說道:“我知道他們身有武功,但看來他們是頗有顧忌,不敢和官府中人動手。”
他們在樓頭議論,話猶未了,只見人叢中忽地走出一個少女,看年紀比那賣藝的小姑娘也大不了多少,姿容更為豔麗。
此時正是那個軍官又要抓那小姑娘的時候,那少女突然走上前去,擋著小姑娘向軍官喝道:“光大化日之下,你這狗官敢欺侮人!”
那軍官怔了一怔,忽地不怒反笑:“啊,你比她更美,好,你要我放過她,那也行呀,你替她跟我去吧。”話猶未了,只聽得“啪”的一聲,軍官臉上已是給那少女打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那軍官又驚又怒,腳步一個跟蹌,喝道:“臭丫頭,要造反嗎?”跟著便是一刀向那少女斬去,也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了。
賣藝那漢子連忙叫道,“大人,使不得!”伸手就要拉開那個軍官,不料他話猶未了,也還未曾拉著那個軍官,只聽得“喀嚓”一聲,那少女已是一把抓著那個軍官,扭斷了他的腕骨,把他的鋼刀也搶了過來了。
少女冷笑道:“你說我造反,我就造反,那又怎樣?”一刀劈下,作勢就要殺那軍官。那漢子又慌忙叫道:“姑娘,使不得!”
人叢裡突然走出一個少年,搶在賣藝那漢子的前頭:把少女拉開,埋怨她道:“你闖的禍還嫌不夠麼?你怎麼老是愛管閒事。”
那軍官痛得殺豬般的大叫,衝出人叢,一面跑一面罵道:“臭丫頭,你等著瞧!我不叫你知道我的厲害,我不姓張!”
看熱鬧的人早已嚇得四散奔逃,有個好心的老者說道:“姑娘,你闖了禍啦,你打的這個人是本城王總兵的副官,還不快走!”
少女給那少年拉開,小嘴兒一嘖,說道:“什麼叫做多管閒事,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狗官欺侮人嗎?我可不能!”那少年低聲說道:“傻妹子,人家的本領可比你還高明呢!”
賣藝那小姑娘上前道謝,說道:“為了我連累你們兄妹,我真是過意不去!”那漢子笑道:“別多說了,強龍難鬥地頭蛇,禍既然闖了出來,那還是趕快走吧!”
轉眼之間,看熱鬧的人,賣藝的父女,和那對兄妹全都走得乾乾淨淨。
繆長風在大觀樓上一見那少女出現,就不由得大吃一驚,幾乎疑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人。
原來那個少女乃是武莊,那個少年是她的哥哥武端。
繆長風無暇與雲紫蘿細說,連忙和她下樓。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待他們趕到現場之時,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繆、雲二人在園子裡亂轉,碰著人就打聽,人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有的把他們當作官廳的密探,只說不知。
有的則勸他們趕快逃走,別惹禍殃。但即使對他們並無疑心的人,也是不知武端兄妹逃走的方向。
原來大觀樓裡,到處是假山樹木,繆長風剛才雖然是在樓上看下來,但武端兄妹混在人叢中逃走,轉眼之間,就消失了蹤跡,待他們下得樓來,當然是更難尋找了。雲紫蘿道:“看來此刻他們已是逃出園子了。”
繆長風苦笑道:“偌大一個昆明城,那就更難尋找了。”
雲紫蘿道:“他們是什麼人。”
繆長風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那個師姐嗎?”
雲紫蘿道:“你是說我有點像你的那位業已去世的師姐,山東武城武大俠武定方的夫人?”
繆長風道:“不錯,剛才所見的那兩兄妹就是我師姐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