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俠攀上一點親戚關係。”
武莊道:“是什麼親戚關係?”
段劍青道:“張丹楓有一個記名弟子是昆明黔國公的沐小公子,名喚沐磷,沐磷後來娶了我們段家的一個女兒,而鐵鏡心則是沐磷的姐夫。”(按:張丹楓和段沐兩家的關係,詳見拙著《散花女俠》。)
繆長風道:“明朝開國功臣沐英受封黔國公,開府昆明,世襲罔替。你說的黔國公,想必就是他這一家了?”
段劍青道:“不錯,明朝一代,沐家是雲南最有權勢的一家,當然,到了清兵入關之後,沐家也早已沒落,變作平民了。”
武莊笑道:“那麼以當時的情形而論,你們兩家聯姻,可也正是門當戶對啊。”
段劍青道:“但想不到這門親事,在數百年後,卻影響了家叔。”
“我們段家和沐家成了親戚,學武之風極盛。沐磷送了他師父張丹楓的一本武學著作給我們段家,這本著作可說只是武學的入門,教的並非如何克敵制勝,而是以強身健體為主的。不過,其中的道理,據說也相當奧妙!”
繆長風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大凡教人如何紮好根基的武功,往往包含有上乘的武學道理。”
段劍青繼續說道:“學武的風氣在我們段家曾盛行一時,但後來不知是哪一代的祖先定下規矩,說是學武容易闖禍,不適宜王府子弟,又禁止後人學武了。但我這位仇世叔叔,卻是生性愛武,不知怎的給他發現了家中這本藏書,一讀就著了迷了。這事我家這位老家人知道得最詳細,由他說吧。”
那老家人說道:“他的叔叔本名段蒼平,仇世這個名字,是他後來自己起的。唉,蒼平這孩子自小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段劍青微笑替那老家人解釋:“我的叔叔是吃他妻子的奶長大的,叔叔自幼父母雙亡,他們夫妻疼愛他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
那老家人繼續說道:“蒼平少爺瞞著王爺偷偷練武,有一天不知怎的,給王爺發現,沒收了那本書,將他責罵了一頓,少爺表面聽從,過後卻常常往外面跑,有時晚上也不回來,叫我替他遮瞞。他說他在外面已經找到一位名師,師父知道他的身份,起初本來不想收他作徒弟,但因見他實在是學武的好材料,這才和他相約,叫他暫時瞞著家人,傳他武藝。
“不過日子久了,總是瞞不住的,王爺雖不知道他在外面拜了師父,卻已發覺他時常不在家中。王爺屢次勸他不聽,很是傷心,有一次曾經對我嘆氣道:‘蒼平這孩子野性難馴,我是他的哥哥,可又不便管束太嚴,有機會你替我勸勸他吧。’唉,王爺勸他都不聽,我又怎能勸得他聽?”
段劍青從旁解釋道:“仇世叔叔是長房的兒子,我爹是二房,但我爹的年紀卻大得多。所以爺爺和長房伯父相繼過世之後,族長就要我爹暫時掌管這個王府。其實這是我們殷家自己關起門來稱王,繆大俠你別見笑。”
那老家人接著說道:“有一天合當有事,蒼平帶了一個野人回來,說是他的師兄。他這個師兄可是長得三分像人,七分像湖猻的。他說他的師兄想要看看‘王府’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就帶他一同回家,叫我幫著他一同遮瞞。
“不料正當少爺和他的師兄在書房瀏覽的時候,王爺忽地走來,我想通風報訊,也來不及。
“王爺這一怒非同小可,登時把他師兄趕跑,他那師兄脾氣也是極之不好,竟和王爺對罵,說:‘我是他的師兄,我給你弟弟面子,才到你們這裡,你當我是稀罕你是什麼王爺,來巴結你的吧?”乒乒乓乓,臨走的時候,把書房的一對花瓶順手一掃,碎成片片。他怎知這對花瓶正是王爺寶貝的名瓷!”
繆長風心裡暗笑:“卜天雕的脾氣哪容得別人當他是個野人,只打兩個花瓶,已經算是好的了。”
武莊笑道:“這麼一來,王爺只怕要氣得七竅生煙了吧?”
那老家人道:“是呀,這件事一發生,可當真是火上加油了。”
武莊問道:“何以說是火上加油?難道還有另外一樁也是令得王爺惱怒的事情?”
那老家人道:“正是。這樁事我剛才沒有工夫說,現在可必須補說了。
“這一年,蒼平少爺剛好是十八歲,就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幾天,他忽然和王爺說,他要娶點蒼山一家獵戶家的女兒做妻子,王爺當然是大為生氣,不肯答允。
“這件事一發生、王爺氣上加氣,登時大發雷霆,說道:‘你爹死的時候,把你付託給我,我雖不敢說是長兄如父,總也希望把你教養成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