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了一絲輕鬆。
當年在這裡讓他受盡屈辱的人,如今早已是地獄的亡魂了。
兩人經過驛站,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山老。兩人遠遠看著,未曾打擾。山老抬起頭,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少年。
少年微微點頭致意,未曾多說一句話,在他的心裡對這個老人還是頗有好感的。至少當時,這個老人未曾落井下石。
周圍的遠山和光禿的樹木一點一點地向後退去,那座孤零零的驛站已經遙遠到,看不見了輪廓。
前方,大道的盡頭,一個岔路口出現在了兩個少年的面前。兩個岔路,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梁不凡指了指左邊的岔路,說道:“從這裡走,輾轉經過十幾個城鎮,便能到達‘紫雲海’了。‘紫雲海’每年都會招收大量的弟子,以你的實力,穩穩地能夠進去。”
梁不凡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憂傷的神色,似乎是要掉下淚來。雖然他和葉君臨只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但是在他的心裡,早已把葉君臨當做是他生死相依的兄弟了。
“傻瓜,大男人家的有什麼可哭的!”葉君臨說道:“又不是永別,再說了,我們不是約好一年後一起殺上‘鑄劍山莊’的嘛。”
梁不凡擺擺手,低聲道:“還是我先走吧,老子生平最討厭看別人離去的背影了。”
葉君臨跳下駱駝,拍了拍梁不凡的肩膀:“兄弟,保重。”
“這他媽不是廢話嗎?”梁不凡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約好了哈,一年後,我們要一起殺上‘鑄劍山莊’,殺了那幫雜碎!”
“一定。”葉君臨的臉上也湧起了一絲殺氣。
“走了!”梁不凡催動駱駝,朝葉君臨揮了揮手,踏上了自己的路途。葉君臨望著馬臉少年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那個桀驁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人生相逢,自是有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葉君臨俯下身子,拍了拍白狼王的頭,笑道:“走吧,我們也該有個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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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驛站最近的一個城鎮叫做“北漠城”,它是‘鑄劍山莊’轄區內的一座城池,人口雖然不足五萬,但卻也較為熱鬧。
雖說“北漠城”距離驛站較近,但其中的路途,卻是群山環繞,真要走起來,最起碼也要走上兩天。
葉君臨騎在駱駝上慢悠悠地走著,跟梁不凡分別後的憂傷情緒,依然浮在心頭。白狼王跟在他的身後,警惕地看著前方。
狼中的王者,生來便具備著這樣的謹慎。
翻過一座山樑,遠遠便望見了山下的一抹綠色。這道山樑就像是一個屹立不倒的保衛者,將北方飄來的嚴寒阻擋在了山的另一面。
“站住!”
前方突然出現了十幾個武者,他們手持刀劍地攔著了路的中間,一看便知來著不善。為首的是一個形如猴子的乾瘦武者,猥瑣的臉上坑坑窪窪的,幾乎看不到一絲的平整。
麻臉武者對著葉君臨大喊道:“這條路是我的,這棵樹也是我的,你要想從這裡過去,除非把錢留下來。”
麻臉武者說著,一個異樣的目光在葉君臨的黑鐵巨劍上瞟著,那表情似乎是要流下口水來:“低階凡器啊,這趟遇到大買賣了呢!”
葉君臨不屑地看著麻臉武者一眼,冷笑了一聲:“不就是打個劫嘛,至於弄出這麼大的陣勢嗎?”
作為附近最大山寨——北山寨的二當家,麻臉在這一帶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哪怕是‘北漠城’的城主凌陽見了他都得給幾分面子。而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年竟敢瞧不起他,這讓我們的‘二當家’極為憤怒。
麻臉手上的彎刀高高地舉起,赤色的玄氣在他的身上湧動了起來:“怎麼著小子,身子癢癢了,欠揍啊!”
葉君臨不屑地看了麻臉一樣,再次輕蔑道:“不過是‘玄脈八重’的修為,也值得你耀武揚威?”
麻臉登時心裡一驚,能看出他的修為的人,實力至少是在‘玄脈九重’,而在這北山一帶,也不過是隻有一位‘玄脈九重’修為的武者。
冷汗,從他猥瑣的臉上劃過。
牛已經吹出去了,弟兄們都看著呢,此刻若是慫了,只怕會讓他在弟兄們面前抬不起頭來。
“只能試試了。”麻臉打定主意,大叫了一聲,手中的彎刀猛然揮動,朝著葉君臨當頭劈了下來。
要面子害死人啊。
葉君臨冷笑了一聲,黑鐵巨劍悄然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