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入夢,當然醒看。”
朋三省打了個無聲的哈哈,道:“該動手了,現在。”
龍尊吾半坐起來,正色道:“朋兄,咱們雖是江湖草莽,卻也須要講求一個“義”字,人家為我們治傷療病,又在人家住處打擾了這麼久,不論他是否情願,卻也總是有惠於我,他挾珍自秘,秉性吝嗇固不足取,但我們這麼悄聲不響的拿了人家的東西走,再怎麼說也是不該,朋兄,你是否有什麼可以解釋之處?”
急得一跺腳,朋三省捂著嘴巴吼道:“唉,唉,你怎麼這般迂?當然是無愧於心才拿他的東西;我給他放下一百兩赤金還不夠麼?”
龍尊吾沉默了一下,道:“只不知他是否願意?”
朋三省一瞪眼,道:“這還管他願不願意?充其量也只能算我們強買強賣罷了,我的爺,你就不要再纏連了………。”
笑了笑,龍尊吾道:“那麼,你講。”
哼了一聲,朋三省舉步向屋外行去,他剛剛走出一步,龍尊吾已忽然低促的叫了他一聲:“聽………。”
朋三省愕然回頭道:“什麼玩意?”
“意”字在他舌尖上一頓,他也驀地安靜下來,屋外,有一陣極其微的衣袂帶風之聲,就像幾片落過一樣那麼輕悄的掠到這邊!
翻手抄起了枕傍的阿眉刀,龍尊吾著鞋下榻,他一面將刀佩在左胸脅側的老位置,邊低悄的道:“朋兄,有三個人,他們停住了……。”
剛剛說到這裡,房屋外面,靠那頭,一個粗厲的語聲已傳了進來:“慄伯貴,你給大爺們滾出來回話!”
聲音響起,裡間已即時起了一陣慌亂,慄伯貴的嗓門打看哆嗦道:“外……外面是誰?
是是是那位高朋貴友?”
暗處的朋三省眨眨眼,輕笑道:“好傢伙,這老小子敢情還沒有睡?這麼晚了,又不知他在搞什度名堂……。”
龍尊吾撇撇嘴唇,道:“大約又在弄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時,外面那粗厲的嗓音又響起道:“慄伯貴,不要來這一套王二麻子,大爺們不受這個調調,把你的“再生爪”拿出十枚來孝敬大爺,咱們即時拍拍屁股走路,兩不相擾!”
屋裡響起一聲顫抖的呼叫,慄伯貴惶張的道:“什……什麼?十枚?老……老漢那有十枚“再生爪”?就連一枚也沒得啊,朋友,你不要聽人家傳岔了………”粗厲的嗓子冷冷一笑,剎時狠了下來:“沒有關係,拿不著再生爪便拿你的狗頭,再放把火將你這破屋燒個精光,兩條路你選一條!”
“你……你們是強盜呀!如此橫不講理,還……還有天理王法沒有?你你你,你們要造反了?”
粗厲的聲音顯然移近了一些,冷森的道:“大爺沒有這麼多閒功夫和你多嚕嗉,老狗,你滾出來吧,大家見見面也好留個印像!”
慄伯貴的動靜沒有了,靠裡問的房子裡卻起了一陣忙亂的悉嗦之聲,這聲音龍尊吾與朋三省聽到了,當然外面那三位不速之客也不會聽不看,當下只聞那粗厲的聲音怒罵了一句道:“萬老七,你給我把這老狗抓出來,他想搗鬼!”
起了一聲狂野的笑聲,一條龐大的身影掠過紙窗撲向後面,剎時響起了一聲窗戶的碎裂聲與桌椅的撞跌聲,慄伯貴的呼驀地傳出,已在一陣獰笑中從屋裡移到了屋外。
粗厲的聲音似是極為滿意的大笑起來,跟著就有兩記清脆的耳光聲傳進了屋子:“我打你這頭不識抬舉的老狗,叫你乖乖送出來你還想使賴,如今大爺沒有這麼便宜說話了,除了要東西以外還要你這老狗的一條手臂!”
怪叫一聲,慄伯貴尖號道:“反了反了,強入民家還要持眾人,更想劫財劫物,你你你,你們便不怕王法了麼?”
一陣鬨笑隨著爆起,那粗厲的嗓子叫道:“王法?王法值幾個子兒一斤?他媽在這種骨節跟上你還和老子們談王法?來,萬老七,你再上他一頓,看他王法管個鳥用!”
像殺豬似的,慄伯貴尖嚎看叫了起來,粗厲的聲音嘿嘿的笑著道:“對我們”吊睛三虎”,王法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講究的是霸力,老狗,你懂不懂?霸力!”
慄伯貴沒有吭聲,只是一個勁的哼唧看,顯然那三位仁兄又是火氣冒上來了,慄伯貴哼唧了一陣卻突地又鬼叫起來,粗厲的聲音冷酷的道:“怎麼樣?這滋味好受不好受?你是想多當再拿出東西來呢,還是現在就拿出來?”
另一個軟軟的,皮笑肉不動的語聲也跟著道:“其實結果都是一樣,老狗,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