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永綬這小子的筋骨結實著呢,上回他被打得屁股開花,過了一個月,還不是照樣生龍活虎的?”
“奴才叩見恭親王,大公主,班大人。”給永綬診治的兩個太醫之一的蔣燮忽然進了房內。
“永綬……他怎麼樣了?”常寧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聽得出來,他其實非常擔心。
“回王爺,奴才和龔太醫已勉力救治,只是小公爺深受內傷,又失血過多,恐怕……”說到這裡,蔣燮嘆息著搖了搖頭。
“恐怕什麼?”班第緊緊地盯著蔣燮問道。
蔣燮抬頭望了一眼常寧,眼中掠過一絲沉痛:“恐怕……過不了今晚。
作者有話要說:生離死別,寫得我自己傷心……
☆、150烏雲罩頂
常寧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我率先衝到蔣燮面前,不停地晃著他,焦急地道:“不,不會的,不會的!蔣大夫;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隨即扯著他的胳膊;使勁兒往隔壁的房間拉。“快;你快去救永綬;快去救永綬;快去啊!”
“大公主!”蔣燮忽然再次雙膝跪地,無比沉痛地磕頭道;“請恕……奴才無能!”
剎那間,我呆若木雞,腦中一片空白,一股極寒頓時從腳底滲到了四肢百骸,整個人不可抑止地一陣顫抖,班第一個箭步躥過來扶住差點兒癱軟在地上的我。
這時,龔太醫也神情哀傷地從隔壁過來稟告說:“啟稟恭親王,大公主,班大人,小公爺醒了,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我一聽,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猛地撇開班第的手,抬腿往隔壁的房間跑。
“哥,哥,你怎麼樣?”我淚眼朦朧地緊握著永綬的手呼喚著,“我是禧兒,我是禧兒,你看見我了嗎?啊?”
永綬半睜著有些迷茫的眼睛,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綬兒……”常寧喚了一聲就哽住了, “啪嗒”一聲,一滴淚跌落在永綬的手臂上。
“阿瑪……”永綬似乎終於恢復了些神志,散亂的目光終於開始在守在床前的常寧,班第,我的臉上作短暫的停留,聲音虛渺得令人心碎。“……班第……禧兒……”
“嗯,嗯!”我抬手抹了抹眼前的模糊,不停地點頭,“是我,是我!”
“妹妹……”永綬的目光駐留在我的臉上,喘了一口氣,緩緩道,“……斯……斯若姑娘……怎麼樣了?”
沒想到永綬一張口就是詢問沈宛的情況!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先是容若,現在是永綬,一個個在自己瀕臨絕境之時,竟然還都惦著她!
“斯若?斯若是誰?”常寧疑惑的目光望著我。
“她……就是哥今兒救下來的人。”我應付了常寧一句,隨即安慰永綬,“哥,她很好,一點兒都沒傷著,你放心。”
“好……”永綬發白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欣慰。他又將目光移到了常寧的臉上,說道,“阿瑪……”
“我在。”常寧伸手撫著永綬臉上的傷處,滿眼皆是心疼。
“我跟人……打架……您肯定又要生氣……”
“我……”常寧哽了一下,心痛地道,“你這小子,就是不聽阿瑪的話啊!”
“阿瑪……求您……讓我睡醒了再罰我……我現在真的很累……想……想睡……”永綬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眼皮就闔上了。
“哥!哥!”我大驚失色,心彷彿一下子沉到了暗無天日的海底。
“綬兒,綬兒!”常寧顏色遽變,一把將永綬抱起,擁在懷裡,臉貼著臉,哭喊著,“阿瑪不罰你,只要你醒過來,阿瑪就不罰你,你快醒來,快醒來啊……”
“王爺,您快把小公爺放下,讓奴才看看!”龔太醫來到床邊,躬身對常寧道,可常寧就是緊緊擁著永綬不撒手。
“五叔,龔太醫說得對,先把永綬放下吧……”班第也過來幫著勸解,“您這樣,只會加重永綬的傷情。”常寧這才撒了手,輕輕地把永綬安頓回床上。
龔太醫會同蔣燮上前仔仔細細地給永綬做了一遍檢查後,龔太醫道:“王爺,小公爺現在是暫時昏迷,剛剛奴才給他服用了特質的藥丸,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一時半會兒?虧你們說的出來!”聽到如此喪氣的話,望著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永綬,悔恨和痛心交替噬咬著我的心,我一個控制不住,衝著龔太醫和蔣燮就發洩開了:“要一時半會兒還用得著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