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何德何能,竟勞聖上如此惦記,奴才在此替犬子謝皇上天恩!”明珠說著就要攜妻子一起給康師傅施禮。
“臣妾替容若叩謝皇上關心!”明珠的妻子覺羅氏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開口,她一直都是低眉順眼的,看上去最多四十左右的年紀,面板身材都保養得極好,臉上掛著賢淑的微笑,怎麼看似乎都沒法將這個人跟“惡婆婆”三個字連在一起。難道又是一次“人不可貌相”的驗證?
“起來吧!”康師傅伸手虛攙了一下。“容若當值之時甚是盡心盡力,值得朕掛心。你們前頭帶路吧。”
一路上閒話說了半天,終於要切入正題。
說實話,我的心裡也有點小緊張,不過好在今天人多,康師傅的突然襲擊的確給了明珠一個措手不及,搞得他有點窮於應付,他老婆也一直是是全神貫注地聽著康師傅和幾個臣公之間的說笑,根本無暇顧及跟隨而來的其他人員。
納蘭容若所居的院子離這正廳不是很遠,走了沒多久,拐了兩個彎,穿過一個小花園就望見了院門。在明珠和他妻子的引導下,我,班第,以及那幾個說是來鑑畫的大臣們跟著康師傅進入室內去探望容若,沈宛則混在跟著來的小太監和侍衛們中間,暫時都在門外侯著。
容若看上去真是病了,而且病的真不淺,整個人瘦了不止一圈,眼睛因為凹進去而顯得大了許多,一見到我們進來,撐著要起身,康師傅說他尚在病中,就免了那些禮節。不過,容若病則病矣,豔福卻是不淺,在他床前衣不解帶地伺候著的就有兩個女人——正妻官氏,還有一個側室顏氏,明珠的妻子將她們引薦給康師傅後,就打發她們暫時回屋去了。
一番噓寒問暖過後,康師傅笑呵呵地道:“看到你的病有起色,那朕也就放心了。”
“奴才再將養一段日子,即可入宮為皇上效力。”容若支著病體,強擠出一絲笑容掛在臉上,說話都透著個虛。
“好啊,你可真要早日康復,朕可還想再跟你談文論賦呢!”康師傅安慰著容若。“哦,對了,說到這個,禧兒最近迷上了寫詞,知道今天朕要來探望你,吵著要跟來,說是她寫了幾首詞,非要請你指教指教。”康師傅說著轉頭對我道,“吶,現在容若就在你面前,你還不趕緊拿出你的大作來?”
容若謙虛地道:“奴才豈敢指教,大公主既喜歡寫詞,那儘可以切磋切磋。”
“嗯……”我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皇阿瑪您就和諸位大臣先去品畫吧,反正我的詞沒啥好聽的,一會兒我請教完了再去找您好了!”
“呵呵呵,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會貽笑大方!”康師傅開著我的玩笑,語氣是極度的寵溺。“成,給你留點面子,我在前廳等著,不過,你可別切磋太久,容若畢竟還病著呢!”
“知道了,謝皇阿瑪!” 我笑嘻嘻地行了個禮,康師傅就帶著明珠夫婦和其他幾個大臣離去,留下班第陪著我。
“大公主,您寫的詞可否先讓奴才一觀?”容若微笑著問我。
我朝容若“格格”一笑道:“老實說了吧,今兒我不是來向你討教寫詞的,而是給你送藥的!”
“送藥?”容若目瞪口呆,滿眼的訝異。
我故作神秘地道:“是啊,而且是靈丹妙藥,保準藥到病除!”
聽了我的話,容若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行了,禧兒妹妹,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咱們的時間不多!”在一旁的班第提醒道。
“知道!”我應了一聲,隨即朝門外高喊道,“小穗,你進來一下。”
隨著一聲“遮”,今兒頂著小穗的名字跟著我出來的沈宛進了室內,我過去將她拖到了容若的床前,道:“吶,容若,這就是本公主給你帶的靈丹妙藥,交給你啦,好好享用吧!”
容若的神情果然就像是瀕死之人忽然看到了“救命丸”一樣,精神為之一振,整張臉都忽地明亮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卻又激動萬分地顫聲喚道:“宛……宛兒?”
“是……是我……”沈宛早已淚眼雙流,泣不成聲。
“宛兒,真的是你回來了?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容若興奮過度,都有些結巴了。
沈宛坐到了容若的床前,緊緊地握著容若的手,動情地道:“沒……沒有,這不是……不是做夢,我真的回來了。”
在這對才子佳人如此動情將要互訴衷腸之時,我本是不想打擾的,可有些話也不得不提醒一下,於是清咳了一聲,對容若道:“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