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班第賠笑道,“只要它能博您一笑,它就比我金貴!”
“去去去,少拿花言巧語來哄人,本公主不吃這一套!”
“嗻,卑職閉嘴!”班第說完正襟危坐。
我把玩了一會兒兔兒爺,心中的氣早已消了大半,拿眼角瞟了一下,只見這小子也拿眼望著我,好像要說什麼,但又一副不敢開口的樣子,覺著對這小子的“處罰”也差不多了,總不能讓人家太下不來臺吧,便開口道:“你要說什麼,說吧?”
班第立馬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道:“喜歡這兔兒爺嗎?”我“嗯”了一聲,班第又道,“那你不生氣了吧?”我裝作思索的樣子,沉吟了片刻,拿腔拿調道:“看在兔兒爺的面子上,這回就那麼算了吧,下不為例!”
“嗻,小生這廂給大公主賠禮了!”班第說著還真照著戲臺上的崑曲小生的樣子給我施了一禮。
我忍不住笑嗔了一句:這又從哪兒學的四不像啊!”
“怎麼,不像嗎?”班第“呵呵”笑了笑,道,“這些天奉命陪著噶爾臧父子在京城到處遊逛,戲看了不少,就偷學了這麼一招,心想著什麼時候能拿出來逗你一笑的。沒成想,這麼快就用上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忽然一動,覺得自己方才似乎有點過分了,喚了一聲“班第哥哥”,覺得心中有好多話想對他說,但是凝望了他半天,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班第朝我笑了笑,伸手撫了撫我的臉,將我的鬢髮往耳後理了理,道:“好啦,禧兒,咱們該說說正事兒了。”
“嗯。”我順從地點點頭,道,“你有什麼法子找出秀珠的幕後指使,幫我洗刷冤屈麼?”
“禧兒,”班第將兔兒爺放在床頭,握著我的手道,“幫你洗刷冤屈有辦法,至於這幕後指使我覺得還是不要去追究的好。”一聽這話,我又要發作,班第搶先安撫道,“你先聽我說完。”
“說吧!”我不悅地瞪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禧兒,”班第耐心地分析道,“這個幕後主使,皇阿瑪不知道,但其實我不用查,也能推測出個□不離十來,二公主蓉玥是肯定逃不開了,甚至還能再扯上太子……”
“太子又怎麼樣?”我氣呼呼道。
“太子怎麼樣?太子是儲君,是將來的皇上,你若跟他公開撕破臉,將來他一旦登基,想要找茬治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切了一聲,不屑道:“就憑他……”
“禧兒!”班第語重心長地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說得嚴重一點,這甚至關係到你今後的身家性命!你也是熟讀史書的,你看看這歷朝歷代以來有多少這樣類似的教訓?就比如高陽公主吧?唐太宗在時,她也像你一樣受盡了隆寵,可是太宗一歸天,她的下場又如何?不就是因為她與高宗李治素來不睦,被冠以謀反的罪名誅殺了嗎?這是血的教訓,你不能不引以為戒啊!”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沒言語,心道:高陽跟我有可比性嗎?還謀反呢?那也得他胤礽有本事登基,坐得上那個位子!
“好吧,”班第見我沒表態,也知道還是沒有說服我,便又跟我分析了另一項理由:“撇開太子的這一層利害關係,就單單衝著端靜這事兒的□,你也不能深究這背後主使。”
“為什麼?”靠,不把這兩個害人精揪出來,我的氣不能順!
班第正色道:“你跟皇阿瑪交代了你一手促成了端靜與鄭家聲相好的事兒了嗎?”
“當然沒有!”開玩笑,全交代了還不世界末日啊?我只跟福全說,端靜大概是對鄭家聲有點好感,加上曾經聽我說過蘇州的風景,也許有可能會去那裡,康師傅聽了福全的彙報後也沒表示什麼異議,只是指示關保帶了一隊人馬秘密前往探尋,務必在十日之內將端靜找回來。
“那不就結了?”班第道,“你沒交代完,皇阿瑪也沒有深究,說明秀珠背後的主使也並沒有掌握對你不利的證據,但,若是你執意要把幕後主使揪出來,就難保他們會跟皇阿瑪揭發了此事,皇阿瑪若一怒之下深究起來,你覺得你到時候會怎麼樣?端靜會怎麼樣?還有那個鄭家聲,他會怎麼樣?”
聽完班第這一席話,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所有的抱怨,委屈,憤怒,憎恨統統在一瞬間深埋在了寒冰之下。
“別怕,別怕,”班第覺察到了我的異樣,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安慰道,“事情不是還沒那麼糟糕嗎?只要你聽我的,這些就都不會發生。”
我望著班第,緊咬著下唇,點頭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