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我記得。”
“早產的孩子一般身體都不太好,容易生病。就像我吧,聽皇阿瑪說,我當年也是早到了那麼幾天,所以你看我不也常常生病吃藥麼?”
胤禛眨巴著眼睛望著我,愣了會兒神,似乎在努力回想,呼了一口氣,釋然道:“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呢。那就是說,十四弟生病根本不是我的緣故,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不是?”
我微笑肯定道:“當然是”
胤禛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心結看來是徹底地開啟了。我放下心來,坐回到茶几旁,準備繼續“攻擊”冰鎮西瓜,剛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最上端的“精華”,忽聽得外頭傳來秦忠和秦義的一聲高聲唱喏——“皇上金安!”
“啪”,我手中的西瓜也應聲摔到了地上,安逸了快一個月了,忽然遭受這種突襲,手還是有點兒抖,好在我事先有過防備,迅速把那塊西瓜撿起來,扔回到食盒裡,蓋上蓋子,放到書櫥一側的角落裡——書櫥和這個食盒都是深棕色系,不仔細看一般看不出來,然後擦乾淨手和嘴巴,整了整衣冠,與胤禛對視一眼,開啟房門,準備迎駕。
“皇上萬福金安!”小穗和芝麻蘇的請安聲傳了進來,意味著康師傅已經到了廳堂外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啟書房的門,恰好看到一抹藍色的身影跨進了廳門,我忙和胤禛上前幾步“恭迎聖駕”。
☆、變臉大師
“起來;起來吧。”康師傅朝我們抬了抬手,語氣輕快,貌似心情很不錯。我起身挽住康師傅的胳膊,一面將他往堂上的上坐引,一面嬌聲道:“皇阿瑪;您今兒怎麼過來啦?不用看奏摺嗎?”
康師傅一撩袍擺落了座;呵呵笑了一聲;半調侃道:“怎麼;聽上去好像不太歡迎我嘛?”
“怎麼會?!”我急忙介面;作半幽怨狀道;“您天天只顧著看奏摺,埋頭於國家大事;我還以為您早就把我們忘到爪哇國去了呢!是吧,四弟?”
胤禛順著我的話點了點頭,可眨巴了一下眼睛後,又立馬搖了搖頭。我愣了:這孩子咋了?莫非也被康師傅的突襲搞得有點兒手足無措,智力下降了?康師傅似乎也被胤禛搞糊塗了,疑惑道:“胤禛,你怎麼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哪兒不舒服嗎?”
“回皇阿瑪,”胤禛垂頭拱手道,“兒臣沒有不舒服,兒臣點頭是因為兒臣也同皇姐一樣,這陣子沒見到皇阿瑪,很是想念;兒臣搖頭,是不同意皇姐說的‘您把我們忘到了爪哇國去’的說法,兒臣以為皇阿瑪您雖日理萬機,但心中仍是掛念著兒臣們的,否則,這會兒怎會特地駕臨皇姐的寢宮呢?”
嘖嘖,想不到,胤禛這小子也學會拍馬溜鬚啦!而且拍的如此不著痕跡,太高明瞭!這都是什麼時候,在哪兒學的呀?康師傅聽著這話似乎很受用,咧嘴笑了笑,接過小穗奉上來的茶小啜了一口,道:“嗯,這陣子的確是忙,不過,朕心裡也時常掛念著你們。聽說這陣子你們倆,還有胤禩,下了學經常聚在小書房裡,是在溫習功課嗎?”
“呃……”被康師傅冷不丁地這麼一問,剛剛拍馬拍得極高超的胤禛也語塞了,帶著點兒心虛瞟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對於在康師傅面前“睜眼說瞎話”有心理障礙,其實……我也不太敢,但全然實話實說是很危險的!
這陣子,我們仨聚在一塊兒的主要專案就是“享受冰鎮西瓜”外加說點前朝後宮的“八卦”,比如像這回殿試的一甲進士多是江浙人士啦,什麼河工告急,靳輔又被放出來擔任河工顧問啦,又比如最近乾清宮有個姓袁的宮女因為懷了龍種而一躍成為主子娘娘封了貴人啦,至於功課,頂多說上一兩句,那還是抱怨的時候——最近我和胤禛都在上《易經》,什麼“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八卦”實在太難,學起來巨痛苦,我們都唯恐避之不及,至於胤禩,他剛結束了《論語》,開始攻讀《孟子》,我們倆不學習,他自然也是上行下效,有樣學樣了。
我略想了想,衝康師傅“嘿嘿”一笑,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道:“溫習功課有是有的,不過,溫得不多倒是真的。您看這天氣多熱呀,人都快中暑啦,注意力自然不太好集中了。”
“哦?”康師傅似笑非笑,“照你的說法,你們功課沒溫習多少,都怪這天氣太熱咯?”
“這個……”我腆著笑臉解釋,“雖不全然是,但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呵呵!”
“皇阿瑪,”胤禛也幫腔道:“兒臣覺得皇姐說得極有道理。酷暑難耐,稍稍一動便汗水淋漓,心中煩躁非常,的確無法集中精神溫書。”
“古人有云‘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