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二伯。”我應了一聲,心中卻驀然升起些許異樣的感覺。
頭一次覺得“公主”二字的份量是如此沉重,我都有點兒負擔不起了。多少人因我享著固倫公主的福利而羨慕嫉妒恨,可又有多少人明白,我這個公主當得有多麼的不自由。想到這兒,我的眼前不覺又模糊起來。
“禧兒啊……”福全掏出帕子替我掩去淚水,喟嘆一聲,“生在帝王家,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兒!你皇阿瑪是如此,咱們這些叔叔伯伯們也是一樣,對於你,咱們只能儘量設法讓你活得快活些,自在些。”
“二伯,”我接過帕子揩了揩眼淚,“你說的我都明白……以後,以後我不再任性了。”
“這才乖,趕快乖乖地把藥抹上,好得快些,別讓你皇阿瑪和長輩們擔心。”福全說完,就把盈春叫進來,自己則站起身來,打算退到外面去。
“等一下,二伯!” 我忙拉住福全的衣角,
“怎麼了?”福全微微皺眉道,“不是剛剛才說過不再任性的嗎?”
“不是啦!”我朝盈春一揮手,示意她先出去,而才後對福全道,“二伯,您放心,藥我肯定會抹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求您一件事兒。”
“我就知道……唉,”福全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什麼事兒,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上。”
“二伯,”我可憐兮兮地望著福全的眼睛,“其實這回錯全都在我,跟我身邊兒的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們全是不知情的!可是,皇阿瑪還是遷怒到了他們身上,尤其是小穗,這會兒不知道在宮裡怎麼樣了呢!她自小與我在一處長大,我們雖為主僕,可情同姐妹。您能不能幫我跟皇阿瑪求求情,把她調回我身邊兒來?”
“這事兒恐怕……”福全面露難色。
我拉著福全的衣角不停地央求:“二伯,求求您了,求求您……”
“好了好了,”福全還是受不住我的撒嬌,豎起了白旗,“這樣吧,我去試試看,不過,可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啊!”
“謝二伯!”我太興奮了,以至於忘了自個兒還是個“傷員”,想動身給福全行個禮道謝,卻牽動了傷處,一時疼得齜牙咧嘴,福全趕忙道:“行了行了,好好趴著吧!我還有事兒,要先走。你可得好好抹藥啊!”
“知道了!”我不停地點頭,福全起身走到門旁,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回身道,“哦,對了,你皇阿瑪和五叔來看你的時候,你這個繫鈴人可得好好勸勸,記住了?”
“嗯,記住了。”我一口答應,福全這才掀了簾子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計劃總不如變化快,這個暑假原計劃是想結文來著,沒想到卻橫生出那多事來。除了嘆一句,世事無常,別無他法。如此,也只好慢慢補了。。。
☆、出征前徵夜
硝煙瀰漫的戰場;我駐足四顧;但見血流滿地;屍橫遍野!
“班第!”我喊了一聲;回應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一下子心慌了!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直達心間;鼻尖頓時酸楚!
“班第——”我拼了命的大喊;四下尋找;可怎麼找都找不到!
“禧兒,禧兒,醒醒!”忽聽見有人在喚我,感覺身子也在不停地晃動;我驀地睜開雙眼,怔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原來剛才只是做了個噩夢。在夢中我嘶聲狂喊的那個人正抱著我,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慰:“好了好了,沒事兒了,我在這兒呢,別怕別怕。”
我伸手摟住他的腰,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一行淚默默地從眼角滑下。
班第摟緊了我,在我額上吻了一吻,柔聲道:“離天亮還早得很,別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好好睡吧。”
我很想用平靜的聲音“嗯”一聲,可喉頭已經哽住,一開口那聲“嗯”竟已破碎不堪。
“傻丫頭,怎麼哭了呢?”班第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龐,“做夢而已,又不是真的!別哭了,啊!”
我摟緊了班第,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哽咽道:“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班第“呵呵”笑了笑道:“剛才夢見什麼了?叫那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又在‘大戰三百回合’呢!”
班第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五月間,兵部尚書阿爾尼率軍冒進,在烏爾會河與噶爾丹大戰失利南退,長了噶爾丹計程車氣,滅了自己的威風。而今,噶爾丹率了三萬大軍已經進入烏珠穆沁!幾天前,康師傅封了福全為撫遠大將軍,胤眩��苯��首舐肪�雋斯瘧笨冢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