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思月乖,你姥爺怎麼會不疼你呢?乖,別哭,好好說。”福全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又掏出帕子給她擦淚,思月這才止住了哭泣。
福全又問嶽樂道:“王叔,這好好的,又怎麼回事啊?”
嶽樂倒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反問道:“那件事,搞定了?”
福全自信滿滿地答道:“搞定了。”他又回頭跟我眨了眨眼,道,“禧兒,這下你放心了吧?”
我開始還沒明白,嶽樂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看見福全的神情終於知道了,就是我的“不情之請”搞定了。
我有些激動地點點頭,心腹大患吶,沒了,我可以睡個安穩覺啦!
我於是拍了下福全的馬屁,伸出大拇指讚道:“二伯,你真行!”
福全笑道:“行啦,少給我戴高帽子,你呀,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快吃吧,不然都涼了。”
我們仨興致勃勃地談正事,一時間倒是忘了旁邊還有個叫思月的小女生。只聽她這時候語帶不滿地問福全:“福全舅舅,這個人他到底是誰?”
她指的“這個人”自然就是指我。
聽聞這個問題,福全和嶽樂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答不出話來。
看到這個情形,按照我的理解,嶽樂和福全之所以不願意跟這個思月解釋清楚我的身份,是因為今天我是偷跑出來的,越少人知道這件事越好。既然是這樣,我就配合一下,幫他們解解圍吧。
於是我思索片刻,編了一套,道:“哦,我是你福全舅舅的一個遠房侄子。”
誰知,她一張口就戳穿了我:“胡說,你明明是女的,我都看見你的耳洞了!”
哇靠,視力果然超好,觀察力超強,沒有辦法,我只好有些尷尬地承認道:“好吧,那……那就是侄女。”
思月聽了,又打量了我一會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是什麼樣的遠房侄女?”
我倒是沒料到她還會問這麼深刻的問題,只好含混地道:“就是……就是那種很遠很遠的那種……呵呵……”
“哦……那你也是皇親咯?”思月邊說邊瞭然地點點頭,道,“怪不得看你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但還算有些貴氣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是不自禁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又是衣服惹的禍,我是不是應該考慮給自己做套全新的男裝呢?
沒想到,眼前的小女生看上去沒多大年齡,倒是會從服飾上來判斷人的高低貴賤,奇才呀!
我想這一味地防守可也不是個事兒,還不知道接下來她可能會問出什麼問題來呢,要想別人少問你,就只能轉入進攻。於是我主動問道:“那請問你是安王……爺的什麼人呢?”
思月燦然一笑道:“我叫耿思月,我是我姥爺的外孫女!”
聽到她的這個回答,我不禁莞爾,暗歎道孩子終究還是孩子啊!
這時,只聽她又略帶驕傲地說道:“你知道嗎?我額娘可不是一般人,是先帝爺最寵愛的和碩柔嘉公主哦!”
我這時候正想從盤子裡夾塊肉過來,冷不丁地聽到這個宣言,手不禁一抖,手肘“哐當”就撞翻了身前盛湯的小碗,湯汁立刻濺了一身。我反射似地站起身來,福全拿起帕子邊幫我擦汙漬,邊語帶責備地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到沒?”嶽樂則急急地吩咐下人們進來幫我收拾殘局。
眾人都在忙碌的時候,我看著對面的耿思月,一時間有些失魂落魄。和碩柔嘉公主——也就是我在御書房裡看到的“冰月”,她如果是耿思月的母親,那麼“我”的母親到底是誰呢?因為綜合這麼些日子的種種跡象來看,我其實已經從心裡判定這個“柔嘉公主”應該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只是還缺乏最後一點證據,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進行最後的確認。一旦確認成功,就是對蓉玥指控“我”是野種的最好反擊,對“純禧”也有個交代!
可是……可是現在,耿思月竟然跟我說,她是“柔嘉公主”的女兒!又生生地將我的一切設想打回了初始狀態,我這些日子的調查和努力,全部等於白費!我無法拿出證據來反擊蓉玥,自然更無法跟“純禧”交代。
“禧兒,禧兒,你怎麼了?”恍惚中,我聽到有人在叫我,我將視線慢慢轉移到那人的臉上,原來是福全,他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嶽樂也來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問道:“禧兒,你怎麼樣了,可別嚇唬叔公啊!”
我忽然感覺胸口一陣鬱悶,伸手撥開嶽樂的手,擠出一個笑容道:“安王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