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走,一道黑影忽地擋在身前,緊接著驚喜的聲音響起:“咦,這不是九夫人嗎?”
“你想幹什麼?”如意唬了一跳,想要挺身而出,到底缺乏勇氣,拽著姜梅的袖子,躲在她身後,色厲內荏地吼道。
姜梅回過神,眼前站著一名壯實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正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呃,”見姜梅眼神迷惑,張彪尷尬地摸摸頭:“九夫人,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棲雲縣的捕頭,張彪啊。”
“我認得你,”姜梅微笑:“不知張捕頭在此有何貴幹?”
“嘿嘿~”張彪臉上顯出歡喜之色:“就是上次宮裡死的那個侍衛,現在大理寺在追,調我過來幫把手。”
“哦~”姜梅點頭,隨口問道:“可有進展?”
奇怪,楊嘉燁的意思似乎是想宣揚,所以才會秘密召她入宮,現在怎麼大張旗鼓地四處抽人來辦這個案子?
“呶,朱勵那小子讓我們到處收集斧頭,也不知算不算進展?”張彪把手中所執利斧往她面前一遞,如意唬得倒退一步,發出短促的尖叫。
“對不起~”張彪這才發覺莽撞了,慌慌張張地把斧頭往身後藏,一張臉刷地漲成青紫色。
“沒關係~”姜梅示意他把斧頭重新拿出來,就著他的手細細看了一遍,道:“不是這種,應該比這把小許多,也沒這般鋒利。”
張彪眼睛一亮,立刻道:“不知九夫人現在有沒有空?能否屈尊隨小的到衙裡走一趟,指點一二,也省得弟兄們滿世界亂跑。”
“小姐,咱們還要買胭脂呢~”如意立刻反對。
小姐又不是衙役,有什麼義務幫他們辦案?再說了,衙門裡的男子一個個臭哄哄的,好好的一個王府夫人,跟這幫粗人混在一起,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若是運氣不好,傳到老夫人耳朵裡,累得小姐挨板子,他們誰來替她?
“如意,你先到畫屏閣去等,我去去就來。”姜梅轉頭吩咐。
如意雖不情願,卻也無法,只得噘著嘴,老大不高興地走了。
“多謝九夫人~”張彪興高采烈,一邊走一邊象姜梅介紹案情。
原來劉三一事驚動了皇上親自到獄中視察,雖然之後他並未下旨嚴辦,但是案子犯在自己的地界,死的又是宮裡的侍衛,大理寺卿哪敢怠慢?
他親自督辦,要限期破案,下面的人迫於壓力,緊鑼密鼓地調查起來。
朱勵根據死者頭部的創痕,推斷兇器是刀斧等利器,既然無人目睹兇手真貌,那就只能另劈蹊徑,從兇器上著手查起。
短短几天功夫,衙門裡蒐羅了一大堆斧頭,榔頭,錐子,大刀……堆成了小山。眼看上面給的期限一天天近了,案情卻毫無進展,大家都急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張彪在街頭偶遇姜梅,自然是如獲救星,哪裡肯放過?
張彪也不管路上行人見到這一粗一細,一黑一白,一美一醜的組合,表情有多驚駭,興沖沖地一路嚷嚷著,把姜梅帶進了大理寺:“朱勵,朱勵,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煩著呢,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稀罕~”朱勵對著一堆鐵器,心浮氣躁,頭也不抬冷冷地答。
“呀~”張彪扔下姜梅衝進去,一把拖住朱勵的臂:“你小子,再不出來,把她氣走了,可別後悔!”
姜梅衝一旁望著她目瞠口呆的衙役嫣然一笑,施施然走了進去:“朱……捕頭,好久不見。”
呃,杵作這個稱呼還真是拗口,她憋了半天還是沒能叫出來。
朱勵聽到聲音一怔,扔了手中的斧頭,又驚又喜地抬起頭來:“九夫人,快請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看大家的表情,好象是龍捲風呢~”姜梅衝他眨了眨眼睛,促狹地笑了。
破天斧
“哈哈~”朱勵與張彪相視一笑,沉悶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了起來。
大家相互說了幾句客氣話,又問候了君墨染的近況,很快把話題拉到案子上來。
姜梅聽了朱勵的介紹,與他一起比對分析了他親自測量記錄下的劉三的頭蓋骨的傷痕資料,再根據自己的記憶和當時的感覺,勾勒了幾張大致的兇器圖出來,供他們參考。
當最後一張圖畫完遞到朱勵的手中時,他忍不住低叫了一聲:“玄黃破天斧?”
他抬頭迅速看了姜梅一眼,眼神變得十分古怪。
另幾個衙役聽到叫聲,呼啦一下圍過去,紛紛搶了姜梅的圖細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