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唐鬱冷哼一聲:“我是瞧在江湄的份上,誰要你報答了?”
眾人聽他如此蠻橫無理,俱都變色。只有姜梅早已習慣了唐鬱的說話方式,知道他就算是一番好意,也會把話說得極難聽。這種程度,已算是相當客氣了。
其實,他們帶著一棺材,船家最忌諱這種事,十之八九是不肯載的。唐鬱肯把船借給他們,已是一份大大的恩情,就算言語有些無理,又算得什麼?
“既如此,多謝你了。”姜梅領先上了船。
她上船去了,江家的人再不情願,也都只能跟著魚貫而上。
“墨染,”李煜宸望著君墨染猶豫著要不要跟上:“你怎麼……”
官府會為他們提供船隻,但是看著姜梅蒼白的面容,他又實在放心不下,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跟在她身邊,以便照應。
“你想去便去吧。”君墨染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情?只恨時機不湊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與江湄鬧翻。他身份尷尬,就算想要安慰她都不可能。
“我的船小,裝不下大菩薩,兩位還是止步吧!”唐鬱冷哼一聲,扔下一句話,轉身進了船艙。
“這~”司空博尷尬地望著岸上幾人,搓著手不知所措。
“藍一,上船。”君墨染吩咐一聲,掉頭上了停在一旁的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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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神
“哎呀~”宛兒拍手稱慶:“這老賊死得好!果然是大快人心!”
君墨染瞪她一眼,慢慢地點了點頭:“是。”
“你確定?”老夫人先是大喜,繼而狐疑地望著君墨染:“這廝老奸巨滑,別又在耍什麼花槍。”
說不定這老賊明知墨染在查他的過去,怕明裡鬥不過他,這才想出詐死之計來瞞天過海。
“不會,”李煜宸接過話頭:“這是梅子親自確認的,應該錯不了。”
想著江湄以何種心情下這種結論,他的心都痛得揪起來,恨不能插上雙翅立刻飛到江家去——只可惜,他還沒有這種立場和身份!
“她?”老夫人愣住,十分不悅地沉下臉:“你又跟那個妖女見面了?”
“路上偶然遇到的。”君墨染不願多提,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偶然?她才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得給他面子,不方便訓斥,只能把不滿放在心裡。
“她是江秋寒的女兒,說的話更加不可信!”老夫人冷冷地道:“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父女聯起手來耍我們?咱們可得多留一個心眼,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銀子。”
“不會~”李煜宸和君墨染異口同聲地否認。
“你怎麼知道?”
見君墨染不說話,李煜宸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解釋道:“梅子不是這種人。”
老夫人黑下臉,冷冷地斜睨著他,嘲諷道:“你對她倒挺信任。”
“伯母,”文紫萱在一旁乖巧地接了一句:“依我看來,江小姐心懷坦蕩,確實不是那種奸滑耍巧,滿嘴謊言之人。”
“是嗎?”老夫人輕哼一聲,終於不再質疑。
“娘,我還要辦點公事,就不陪你了~萱兒小姐,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君墨染淡淡地道。
“你去辦你的事,萱兒陪我說幾句話。”老夫人拉著文紫萱的手不肯放人。
她要好好盤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娘~”君墨染皺眉:“萱兒小姐累了一天,你硬拉著人家陪,不合適吧?”
就算想要把兩個人湊成堆,這樣做也太過明顯了!難道娘就一點也不考慮他的心情?
“萱兒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合適的?”老夫人反駁:“再說了,跟我嘮幾句家常,是那麼累的事嗎?”
“王爺~”文紫萱心中微熱,衝他嫣然一笑:“你放心去吧,我不累。”
“隨便你。”君墨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煜宸想了想,還是跟著他一起進了書房,示意藍一在外面嚴加把守,不讓外人靠近,這才問:“墨染,你怎麼看?”
“什麼?”君墨染抹了一把臉,卻抹不去縈繞於胸的煩亂。
他的心底空落落的,完全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所以,千萬不要再問他對江秋寒的死有什麼想法,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憂?
李煜宸曲指輕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