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地……
宛兒哭得雙目赤紅,忽見一兵丁手中抱著一隻紅木匣子,裡面裝的全是她心愛的首飾,哪裡還能忍得住?
“那件不能動,是王爺賞我的~”宛兒尖叫著衝上去,想去奪那隻妝盒。
她這一衝,連帶的凌香和綺玉都情不自禁地哭嚷著,向那些抱著捧著抬著扛著各式珍玩的侍衛們:“這是我的~”
梅雪原本神色木然地呆立在院中,看著這一團的混亂,忽見一個侍衛一手提著一尊玉佛,一手拿著一隻香爐,狂笑著走了出來。
“不要動那尊玉佛!”似被觸動了機關,梅雪忽地衝了出去:“那是老夫人最喜歡的,皇上御賜之物,千萬不可弄壞了!”
這尊玉佛代表了她的地們和皇上對她尊重,尤其愛如珠寶。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在佛前上一柱香。這尊玉佛平日都由梅雪打理,擦拭,不敢留有半點汙漬,更不敢稍用力使其破損。
現在那侍衛如此慢怠,怎不教她怒火中燒?
“去你的!”侍衛招腿就是一腳,喝叱道:“少在老子面前裝!靖王也是皇上親封,現在不照樣成庶民了?”
“哈哈~”另一人見梅雪長得清麗,嘻笑著湊了過來:“小妞,心疼這佛像呢?來,給哥哥親一個,哥替你好生拿著,啊?”
說完,他就要上前去摟梅雪。
忽聽哧地一聲,不知打哪飛來一顆碎石,生生崩掉他二口門牙,頓時血流如注:“哎呀!”他慘叫一聲,捂住嘴狂怒:“是哪個兔崽子幹滴?不想活了?”
李煜宸袖著手冷冷一笑:“這是抄家呢,還是土匪進了城?靖王就算犯再大的錯,他的家眷也還輪不到你這畜牲來染指!”
“反了你!”那侍衛惱羞成怒,嚎叫著順手將手中香爐扔了過來:“御林軍你也敢打?你小子肯定跟君墨染那廝是一夥的!弟兄們,給我把這犯上做亂的小子拿下,送刑部候審!”
家門不幸
“孫子~”李煜宸輕鬆偏頭躲過,香爐應聲落地,啪地斷了一條腿,他挑眉冷笑:“爺爺忘了告訴你,這件香爐可也是御賜之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上不敬?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你~”侍衛臉一白,想要撲過來,卻畏懼於千手醫聖的名頭,只能虛張聲勢卻不敢上前。
“住手!”張繼宗得到報告,匆匆趕過來,急忙喝止:“不得對李公子無禮!李公子……”
面前這位公子雖然並無功名在身,只是一名布衣,然而他的名頭卻不在君墨染之下。傳言君墨染這些年來馳騁疆場之所以能創造不敗的神話,除了擁有一幫死士之外,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一位幕後軍師。
他,就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一身白衣飄飄,醫毒雙絕,一手暗器功夫更是獨步天下,足智多謀又溫雅如風。多次婉拒朝廷的任命,情願瀟灑走天涯。
皇上言語之間,對他極是推崇。曾多次在上朝時當著眾大臣之面感嘆:煜宸不進廟堂,乃朝廷之損失,朕之無能!國師一位永遠為他虛懸!
因此,君墨染雖倒,李煜宸他卻也不敢得罪。畢竟,君墨染之罪再大,亦不能禍及友人!說不定哪天,這位白衣飄飄的李公子,厭倦了江湖遊歷,心血來潮入朝為官。
他為官多年,當然深深明白: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的道理。
“張大人,”李煜宸阻斷他的話,指著梅雪等幾個大丫頭道:“按朝廷慣例,沒籍為奴者是否可以任人買賣?”
“呃~”張繼宗一怔:“話雖如此,但……”
這人還在清查,沒來得及上報後發賣,就在查抄之處把人給賣了,還無前例可循。
“是就好了~”李煜宸再次打斷他,摸出一張銀票看也不看,往他手心一塞:“張大人賣我個面子,我也懶得去官窯找人,這幾個丫頭就直接帶走了。”
“李公子!”宛兒在一旁聽到了,立刻扔了手中的匣子衝過來:“你把妾身也買了去吧,求你了!妾身情願為奴為婢,侍候公子一輩子!”
煜宸到底是墨染的兄弟,把自己贖回去了,難道還能真的把自己當丫頭使?
雖說她原本就是歌伎出身,但這些年來在王府裡養尊處優,頤指氣使慣了,要她重回那種迎來送往,以色侍人的生活,如何受得了?
“李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把我們都買下吧!”宛兒開了頭,凌香等人立刻蜂湧而上,將李煜宸圍得水洩不通。
“李公子~”張繼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