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從櫃子裡拿出兩個紙杯放到茶几上,分別倒了八分滿,周吉又坐了回來:"一人一杯,自己喝自己續。"
"怎麼回事?"聞著茶香,蹙起眉頭,韓秋實看著周吉。
"你先問她。"翹起二郎腿,勾來自己的保溼杯,眼神兒瞄著向春早,周吉啜了一口茶。
"發生什麼了?"看著對面的向春早,韓秋實突然想起藍妮的話,難道是黃娜?
捧起紙杯喝了一小口,向春早清了一下嗓子:"早上大領導找我談話了。"
"談話?是她說什麼了?"韓秋實的眼皮跳了一下。
點了點頭,向春早看了看周吉:"她對領導說我以孩子為籌碼,阻撓你們因一時煳塗分手的原配夫妻復婚。"
"什麼?"一下子站起身,韓秋實覺得好笑,籌碼?一時煳塗?說得真是冠冕堂皇。
"她都說了些什麼,你學給我們聽聽。"抱著保溼杯,拽了韓秋實的衣襟,周吉晃了一下二郎腿。
"她說我處心積慮做了秋實的鄰居,籠絡不懂事的兩個孩子為我所用,還有,還有我收買了秋實的媽媽。總之一句話,就是我千方百計,為了一己私利,阻止一對感情基礎牢靠的恩愛夫妻破鏡重圓。"說著說著,向春早忍不住笑了。
"怎麼還笑上了?氣煳塗了?"周吉放下了二郎腿。
"我有那麼足智多謀嗎?真是抬舉我。"向春早搖了搖頭,抿著嘴,不再說話。
"領導教訓你,不,規勸你了?"韓秋實坐了下來,看著向春早,聲音微微顫抖。
使勁兒點了點頭,別過臉望著櫃子上的吊蘭,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向春早溼了眼眶。
"你先別激動,我這裡還有勐料沒爆呢。"拍了拍韓秋實,瞥了瞥向春早,周吉拿起電話翻了翻,"你看這是誰?"
皺著眉頭,接過手機一看,韓秋實的頭"嗡"的一聲,有些眩暈。
"唉,兄弟,清官難斷家務事,我理解你啊。"把著韓秋實的肩膀,周吉嚥了咽口水,"你跟我說實話,你倆是真的?"
真的?秋實和黃娜?回過頭來,掛著淚花的向春早愣愣的看著韓秋實。
怎麼了?這樣看我?韓秋實也愣了,眨了眨眼,突然轉向周吉:"你剛才說什麼?誰誰是真的?"
"你倆呀!怎麼了?"周吉放下手機,"我的話有毛病嗎?"
哎呀,我的腦子轉不過來彎了,怎麼能聽誤會了?向春早紅了臉,再次看向枝葉舒展的吊蘭。
微小的細節看在眼裡,韓秋實喜不自禁,轉頭看著周吉:"對不起,老周,因為一些原因,我和春早姐的事沒有公開。單位裡只有曼麗姐、藍妮知道。噢,剛子知道一點點。"
"剛子知道?這臭小子嘴還真嚴實。"拿起保溫杯,周吉喝了一口,"多精彩的料!都到這份上了,密是保不住了。估計今年過年,這個樓裡的人就用這檔奇聞當下酒菜了。噢,你倆喝茶,都涼了。"
"黃娜跟你說什麼了?"一定會這樣,心裡"哼"了一聲,拎起茶壺續了水,衝著向春早指了指紙杯,韓秋實轉向周吉。
"還是春早說過的那些。"抹著腦袋上唯一的一縷花發,周吉裂嘴一笑,"還加了一條。"
加了一條?韓秋實和向春早同時放下紙杯,不眨眼的看著周吉。
"她說~說~"劃拉著光亮的腦袋,周吉竟然紅了滿是褶皺的臉。
韓秋實和向春早對望之後轉向周吉,目光裡除了疑惑就是不解。
"她說~"甩了一下手,瞥過向春早,周吉看著韓秋實,"算了,為了換兄弟明白,我老頭子節不保也罷。"
說呀!什麼話這麼難以啟齒?心裡實在困惑,韓秋實盯著周吉,眉頭緊鎖。
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周吉轉向窗外:"她說向春早利用你韓秋實獨身飢渴,色誘迷惑,令你失去防備,聽其擺佈。"
天吶!色誘!
向春早的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思維,直愣愣的看著韓秋實,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我飢渴?被迷惑?聽其擺佈?
韓秋實覺得真是無法形容的無奈無助無聊!曾經的枕邊人這樣認為自己,是侮辱還是詆譭?何等的悲哀!
"哈哈哈~"韓秋實笑彎了腰。
"兄弟,你不要緊吧?"共事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大笑的韓秋實,轉過身來,周吉心裡莫名害怕。
"別這樣。"把著韓秋實的胳膊,向春早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