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那你是……”
“畏光,極度的畏光,只能躲在深沉的黑暗中。”
雷諾楞了一下,他晃晃頭,驅散掉腦中的酒意,努力讓自己清醒,說:“所以你喜歡機甲,因為可以將自己置身在暗處。”
諾拉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每當它來臨時,你會感到身邊有著無邊無際的光,就象要吞噬你一樣,令人絕望。每到那時,我就有種要發狂的感覺。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世上還有種東西叫機甲,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港灣。只要關閉外接視野,身處在那黑暗狹窄的空間中,你就會感到安全。”
雷諾點點頭:“可你不能每時每刻都躲在機甲裡,所以你沒日沒夜的訓練,所以這裡的機甲訓練才會在地下,因為只有在這裡,當你的病發作時,你才能透過及時的關閉所有燈光來保護自己。”
“是的,這是爺爺特意為我打造的。不過隨著漸漸長大,我的發作期限開始規律起來。大約是每隔六千九百三十六個地球時就會發作一次。”
雷諾皺眉:“這是什麼規律?”
諾拉搖頭:“不知道。不過雖然有了規律,我還是習慣了躲藏在黑暗中。駕駛著機甲,抗著狙擊槍,在遠處,遙遙對準目標,扣動扳機……”
諾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感覺還不錯,每當置身黑暗的時候,就好像找到了家的感覺……和克萊爾正好相反。”
“克萊爾?”雷諾一楞:“難道她也……”
“是的,她也有同樣的病,但是症狀相反,當她病發時,她會極度害怕黑暗。”
“見鬼。”雷諾嘟囔了一句。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微醺的頭腦更是讓他無法集中精力思考,只能說:“怪不得克萊爾很少到這裡來。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你快要發病了?”
“恩。”諾拉應了一聲:“算算時間,明天差不多就是了。這一天,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而克萊爾則會一直留在一間有光的屋子裡。我們總是同時發病,然後病情會持續一天……我們從沒在發病時見過對方。”
“原來是這樣。”雷諾有些明白了。
諾拉繼續說:“小的時候,每當發病時,爸爸媽媽就會在我們的身邊,輪流陪著我們。後來在拉克默脫大會戰中,他們戰死。從那天起,我們就再沒有經歷過被陪伴的日子。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媽媽在陪著我的時候,會摟著我給我唱歌。在那個漫長的夜裡,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燈火。”
她語氣平緩的說,就象在陳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事。
即便微醉的雷諾,聽得也有些呆了。
說到這,諾拉突然仰起頭說:“聽說有一些星球,因為自轉與公轉差別的緣故,會有永夜和永晝的情況出現。比如地球就是這樣,那裡的南北極會極晝和極夜的交替。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任何地方,不必困守在一個冷清的屋子裡,不用擔心光源……我是說,那種微弱的小光不會對我造成太大困擾……”
“是嗎?那裡不就成了你不眠的天堂?”雷諾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