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哪怕是有一點對未知與可能危險的隱憂,這從天而降的能力還是讓雷諾興奮起來。
他開始測試自己的能力。
於是隨著他一路走來,巷子裡開始發生各種奇怪的事。
路邊的垃圾筒會莫名其妙的倒下;牆壁上掛著的破爛招牌會突然落下;墜落燒燬的飛行車會突然啪的一下趴窩,就好像有什麼重物砸在上面;一棵孤零零的小樹苗彎下樹身,彷彿士兵在向著國王敬禮……
雷諾饒有興致的嘗試著,不過很快,他就感到一種深沉的疲勞。
這種疲勞來自他的精神層面,讓他感覺有些昏昏欲睡,視力出現了一絲模糊,天空也為之陰暗下來。
“見鬼,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事。”雷諾嘟囔了一句。
他停住腳步,用手扶著牆,晃了下頭,以清醒頭腦。
就在這時,對面正好走過來一個人,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復古的扁禮帽。
看到雷諾,他走了過來,說:“嘿,你沒事吧?”
“哦,我還好。”雷諾回答:“我想我只是暫時有些頭暈,但很快就會沒事……應該是這樣吧。”
雷諾嘀咕了一句,老實說他並不能確定這種精神困頓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
“也許你需要我的幫助。”黑色風衣人走了過來,伸出手去攙扶他。
“不,不必了。”雷諾搖手拒絕。
但就在他搖手的同時,那黑衣人驟然出手,一拳打向他腹部。
“嗚!!!”
尖利的警報聲刺破寧靜夜空,鑽到熟睡人的耳中。
雷諾神經反射般睜開眼,翻身坐起,他飛快的穿上軍校服,衝出宿舍,來到操場上。
一名教官正在操場上大聲的吹著哨子。
與雷諾見過的絕大多數講師不同,眼前的這位教官看起來不象一位講師,到更象是剛才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他的一條腿是瘸的,一隻眼睛也是瞎的,腦門上還頂著一塊眼罩,滿臉的凶煞之氣。
在醫療技術發達到已經可以細胞再生的今天,通常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導致這種情況,那就是他殘疾的時候缺乏必要的醫療條件,且受傷期過長,至少超過三個月,傷口已完全長成,導致無法再生。
伴隨著哨聲的飛揚,操場上很快就到處是飛奔的學員——就象是一群受驚的兔子。
片刻後,這位瘸腿教官手中的哨子一停,大聲喊道:“時間到,從現在起,未進入佇列的,統統判為遲到,扣一分。”
聽到這話,那些未來得及進入佇列的學員紛紛發出哀號聲。
在阿爾法學院,積分是判定每個學員表現的重要依據。
每名學員在進入學院後都會有一百個標準分,然後根據他們的表現進行加減。下到零分,上不封頂。
考試不及格會無法畢業,積分扣光同樣無法畢業。
反過來,如果積分沒有被扣光,甚至反超出了一百標準線,那就是優秀表現。這些表現會進入他們的畢業評語中,成為未來重要的評估標準。
在喊出這句令人絕望的話後,教官又大聲喊:“儀容不整的,扣一分。”
聽到這話,那些因為匆忙而沒把衣服穿好的學員也一起嘆息,再度發出沮喪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