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會客廳了。
雷諾身板筆直的坐著,受傷的鼻子在噴過速效治療噴霧後已經停止出血。
一名穿著黑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約有六十歲的老年男子走了過來,此人就是雷諾找來的律師。
來到雷諾的身邊站定,他說:“已經調出了紀錄,雖然你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但你並沒有對那位女士做出任何不禮貌的舉動。她的紋胸是自己繃斷,與你無關。我已向調查局提起控訴,控告他們使用刑訊逼供的手段。不過由於他們隸屬軍方,自成體系,這件事到最後多半會不了了之。我估計他們最多會象徵性的給你一個口頭道歉,賠一點錢,並承諾不會再輕易騷擾你。”
“這已經很好了,我知道你盡了最大努力,非常感謝你,康舍爾律師。”雷諾站了起來。
康舍爾笑道:“別客氣,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嫌疑人,如果不是這件事,我也沒那麼容易把你領出去。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我給你打八折。”
“那太謝謝你了。”雷諾伸出手去和老律師握了握。
“現在我送你出去。”老律師說。
兩人一起向調查局的門口中去,一路說說笑笑。
出了調查局的門,剛走出沒幾步。
一個人突然衝出調查局,大聲道:“瓊尼·雷諾!”
回頭看去,就見羅素·希爾正站在他背後。
他盯著雷諾,一字一頓地說:“這件事還沒結束,我會繼續挖下去的!如果你是兇手,我絕不會放過你!”
雷諾聳聳肩:“隨你的便。”
轉身離開。
與老律師分手,雷諾獨自向療養院走去。
從調查局到療養院要穿過大半個市區,距離並不近,不過雷諾還是打算步行回去,一路上看看風景,重要的是理理自己腦中混亂的思緒。
是的。
此時此刻,雷諾的心情也是一陣跌宕起伏。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先前與那女調查員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當時他的確在故意激怒那個女調查員,當他看到女調查員背後若隱若現的繫帶時,腦子裡忍不住產生一個念頭,要是能將那那帶子弄斷就好了。
本來只是一個念頭,可就在唸頭產生的時刻,他感到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他身邊。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就好像思維有了觸感,意識有了知覺。
心靈觸控了世界,並帶回無比真實的感受。
當雷諾的目光停留在女調查員的後背時,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一片溫熱與滑膩。
他的心隨之飄蕩,在女調查員的背後遊走,女調查員因此而扭曲不安,給了他更加真實的反饋。
雷諾震驚,總算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細細的絲帶上,幻想著拉開它。於是在那無形的觸手作用下,絲帶開始拉長,變形,斷裂……
絲帶崩斷的那一刻,雷諾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一隻茶杯從桌面墜落。
沒有坐車,雷諾決定步行回去。沿著新達爾文城中央大道一路前行,他一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