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我對她怎麼說呢?你知道,我不會撒謊的。而且要是她又自殺,我又該怎麼辦。真頭痛。”羽林喜歡兵器,可是他討厭戰場,更討厭情場。對各門兵器他是瞭如指掌,對戰場他也能做到所向披靡,唯有情場,無論親情、友情、愛情他都是弱者,他親人不多、摯友很少、情人更是沒有,他為人痛快,最討厭就是拖泥帶水糾纏不清,這次讓他勉為其難娶千時家大小姐,這大小姐還要是熟人還是摯友的情人,有夠泥水的了,怎麼想都實在是在為難自己。
“日子定下來了嗎?”醇直接問道。
羽林點頭,接著笑了,“大桃子的爹孃很熱心,幫我把黃道吉日都圈出來了,還列了很多清單,差點沒把大桃子煩死。”
“那你看這個日子怎麼樣?”醇遞給羽林一張紙條,紙條上書著一個日子,羽林一看,眉頭大皺,不記得是哪個黃道吉日就算了,偏記得這是個壞日子,寫明是值日破——大凶,不然問道,“這是什麼日子。”
“這是我妹妹讓我納梅子做妾的日子。”
羽林訝異,讓親哥哥在大凶之日娶親那是怎樣一顆閃閃黑心。“這日子就不能改改。”
“難道這是大凶的日子?”醇鄙夷地瞄羽林。羽林一咬牙關,白醇一眼,“要我明說那就是你燒壞腦袋了。”
“竟然我妹妹給我這個日子自然有給的道理,就按這個辦吧。”醇半點都不把羽林說的事放在心上,把紙條往羽林一推,不再理會。見醇這樣子任意聽葵香葉的擺佈,羽林的不滿都像潑墨畫一般潑一臉了,醇就當沒看見。
“其實我說啊,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不然苦了別人又苦了自己,何必呢?”羽林還是嘗試勸醇考慮清楚。
醇說道,“當年我妹妹被迫嫁到淡路的時候誰問過她的意見。況且,那個叫梅子的也不錯。”一邊說一邊那個“不錯”的梅子就過來了,身上已經穿上了麝香的衣服,一手拿著個空托盤另一手扶著一件披風,見到羽林跟羽林行禮,“尺將軍。”
羽林七手八腳從欄杆下來,長衫還大半掛在欄杆上,梅子笑了。羽林回頭,不好意思地把長衫撥下來,拍了兩拍,尷尬死了。
“少主,午飯已經準備好了。秋風起了,如果要在外面用餐還是請披上披風吧。”梅子關懷備至地對醇道。
醇對梅子寬容溫聲道,“不要再叫少主了,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反正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了,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梅子一聽喜出望外心花怒放,臉上一紅,含羞答答地低下頭點頭。
此情此景,羽林也沒有什麼好勸說的了,“好吧,看來改天就得稱呼做嫂夫人了。那事情都交給我辦好了,你就繼續自顧自快活吧。”本來還有女鬼和一簾夢的事想找醇商量的,見著你儂我儂的哪好意思打攪,向醇、梅子揮手致意,離開了。
見羽林離開,梅子臉上困惑道,“他不要問我關於女鬼的事情嗎?”
“罷了,當日讓你告訴我我妹妹的下落就已經很為難你了,日後這種事情你大可以不再過問。”醇頗帶歉意地對梅子道。
梅子不介意,深情地搖了搖頭,補充道,“我梅子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可以為你做的。”
“即使為我成為淡路的叛徒也可以?”
被醇這樣冷不防地一問,梅子啞口無言,心中難受至極。
“不要做這種對自己如此殘酷的事,讓你不要再過問就不要再理了,反正那本來就是我們該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問題,跟你沒有關係。來,陪陪我,一起吃飯去吧。”
聽見醇這樣體諒至極的溫言溫語,梅子感到感激萬分,與醇比肩同行,她感到很幸福,她真希望麝香與淡路的仇恨再不要牽扯到他們身上,那樣,這種微薄的幸福就能持續下去了。
憶苦思甜,那憶甜自然就是在思苦了。葵香葉像往常一樣躺坐在西廂的涼亭,又在想入非非,想那些老是服侍周到噓寒問暖的宮人;想老是溫柔寵溺摸她腦袋的皇后;想那個老是口是心非裝威嚴的淡路皇;還有那個惡型惡相但卻關懷備至的玄武;最後就是那個老是在他身邊衝他微笑的淡路君暖爾;接著就是彩蝶。“彩蝶姐姐。”
“公主殿下,你在說什麼?”聽見棕澤聲音,葵香葉睜目才發覺打盹了,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張口就道,“能吃飯了沒?”
棕澤眉心一蹙,“公主,剛剛才吃過午飯,您說要午睡,嗯,肚子還餓的話……”
棕澤畢竟是個男的,也沒像梅子那樣老在身邊,照顧葵香葉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