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竹坊外頭裡裡外外漸漸要集結出另一堆讓龍九難堪的人。龍九狠狠地瞪了石浪蝶,石浪蝶一臉拽樣,笑眯眯地就等龍九自二樓跳下去。
只見龍九氣憤地走到欄杆邊,還真飛身一躍下去了。何太急、石浪蝶二人馬上憑杆觀看,只見下面人聲鼎沸,龍九沒怎麼摔著,憤憤地離開了。
“哎喲,這樣子摔下去竟然沒事。”何太急故作詫異道。
“我就說嘛,這次李老闆真是太便宜他了。”石浪蝶指著龍九離開的方向,接著瞄向黑旗幫的人,“你們怎麼樣?還不走?找抽麼?”
幫主都已經夾著尾巴走了,他們也只能滾了,只是……他們一個個彆彆扭扭地憑欄觀望,天啊!樓下已是一大隊看熱鬧的人了,龍九功夫好這跳下沒多大問題,可憐這些跟隨他的人,這次免不了要有人缺胳膊少腿了。
“沒事兒的,放心下去吧,你們龍幫主很道義,一定會養你們終老的。”石浪蝶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手挽袖子,“要不老孃來幫一把。”
“不……不……不用了,石女俠,我們自己來就行,自己來就行。”一個資歷老點兒的慌忙撒手搖頭,然後探著脖子小心慢悠地往欄杆外爬出去了,然後就聽見慘叫。
“哎唷”“哎呀”“媽啊”“啊——”“接住我啊——”“你孃的乾媽砸我。”“哎喲,我胳膊兒脫了。”…………於是黑旗幫著幫傢伙就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夾著七零八落的叫聲在一大堆取笑聲、討論聲中離群竹坊而去了。
“哎喲,笑死我了。”石浪蝶笑得淚水都跑出來了,捧著肚皮痛苦死了。何太急也覺得好笑,臉上是一陣又一陣抽搐般的笑意,豆兒不解了,“姐姐,師父,他們怎麼都從欄杆跳下去呢?”
石浪蝶說不出話,何太急說道,“他們做壞事,作了壞事就要受懲罰,豆兒要乖,別學他們知道不?”
“知道了。”
“好孩子。”寵虐地撫摸著豆兒的小腦袋,何太急眼角瞄到李老闆走過來了,慌忙正身準備基本的禮數。
李老闆果然是道歉而來的,行禮謝罪道,“各位受驚了。”
何太急本來已經準備好答話,只是那李老闆長得實在太高了,一近身就帶來一種奇妙的壓迫感讓他渾身不自然一時把答話給擱住了。不過石浪蝶的反應從來比他激烈,一張嘴巴就道,“沒事兒的,李老闆你太客氣了,你這讓我們看了這麼有趣的一場猴戲,我還得感謝你哩。”
一聽見石浪蝶這樣的說辭,何太急不以為然,“夫人啊,你覺不覺你管的事實也太多了,而且還動手不留情出口不饒人,哪有你這樣行走江湖的。這到處樹敵四方惹麻煩難道就是你的規矩?”
石浪蝶比何太急更不以為意,“我說你這書呆剛才真摔壞腦袋了,這出來江湖混的,不是別人怕你就是你怕別人,說實了是敵人那有什麼關係,那些打著朋友旗號的人才要提防吧。你是真讀書的不成,怎麼連江湖險惡這麼顯淺的道理都不明白,李老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李老闆看來跟石浪蝶也認識很久了,臉上肅穆的表情總算暖暖地一笑,“石姑娘,難道這位就是你的如意郎君?不想你的口味啊。”
石浪蝶是連呸三口,“李老闆你就別跟我胡說了,誰要這手無搏雞之力看見老鼠都尖叫的娘娘腔佐夫君,除非我眼睛瞎了。”
“你說什麼!”何太急真是忍無可忍了,拍案而起,正想說難聽的說話,哪知被石浪蝶電光火石地一瞪,打退堂鼓了,窩了下來手往豆兒的小手牽,“我可愛的徒兒,過來一下。”
“哼,沒出息。”
李老闆臉上是淺淺的笑意,向何太急禮道,“在下李竹群,是這群竹坊的老闆,江湖上的人喜歡稱呼我做竹林無風。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對方這麼畢恭畢敬,何太急也不敢怠慢,站起來,不過身高只到李竹群的耳朵,有點尷尬的行禮道,“在下姓何,名太急,是隔壁青敦城陵浪縣的一個秀才。”
“是個秀才?”李竹群臉上眉毛輕輕一皺,困惑地瞧向石浪蝶,石浪蝶馬上會意,解釋道,“這是我為我夫君弟弟請來的老師,為了方便,這一路上我和他夫妻相稱,可是這已進城了,他就別想再做美夢了。”
“我就是終身不娶也……”何太急還是沒勇氣把話說全。
石浪蝶得意一笑,“好了,我們這次回來是來找我夫君的,在這耽擱得也夠久了是時候告辭了。李老闆,你不會讓我們也像龍幫主那樣跳下去吧。”
“怎麼會?”李竹群腳在地板上跺了一段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