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的好機會,可他卻把劍一扔,爛攤子留給尺老將軍就算了。他所表現出的對朝堂的厭倦,就街上的乞丐也能得知。
但正是這怪僻到近乎潔癖的性格救了他一命也不一定。所謂“知子莫若父”,罄金皇只是自私,並不是徹頭徹尾的蠢材,他清楚醇的性格。自從尺國公枉死,李將軍叛變後,太后和皇后的勢力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罄金皇已感到備受威脅,正要物識肯定不會背叛他的人來為己所用。那這位有著潔癖的親兒子無疑就是最佳選擇,儘管不討好,但是卻是最可靠的棋子,也是用來牽制太后、皇后的最佳手段。加上自認對泰巴王妃的死有著歉疚,罄金皇對醇還是儘可能地忍讓,每逢過年過節就到府上形式上地噓寒問暖。醇也就表現出最基本的禮貌來應付。兩父子就以這種形式僵持多年。
罄金皇上明王府,這不稀奇,甚至理所當然。奇怪就奇怪在,罄金皇每次來都會指明要吃聾婆的糕點,並要求羽林給他表演劍術、馬術之類。一年如此也就算了,兩年也這樣,醇就發作了。讓罄金皇順心了兩年,醇就算準他再次光臨的日子,在那些日子讓聾婆回夫家省親,讓羽林隨他叔父去打獵。罄金皇就接連撲了兩年空。當然,這一切都安排得很自然,只是招來罄金皇的不悅,並沒有招來不必要的猜疑。
而且就這兩年,醇帶領著天火部隊抗擊了多少次叛軍,毫不留情地抹殺過多少厲害的人物。那種氣焰就連罄金皇漸漸感到這個可靠的兒子也是一種威脅。後來幾年就連王府也不進,只是儘可能地用財物來安撫了。罄金皇知道太后、皇后和自己的兒子一直在較著勁的,他倒躲起來當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適時出來做做樣子。為了進一步削弱太后黨和醇的黨羽,而又不失去最起碼的軍事力量,淡路之戰就成了必需品。這不僅是實現太后和皇后野心的第一步,也是罄金皇維持得來不易皇位的手段。如醇所知,他的這個爹並不蠢,只是太自私。
就是這樣一個自私得殘酷的人,居然表現出對聾婆和羽林的關注。這就說明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什麼非比尋常的關係。醇留意了,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關注,直至某天親自拜訪了羽林的父親——尺不凡,終於套出了一些真相。知道真相的結果就是讓醇更從心底鄙視自己的父親。
這件事,醇一直埋在心底沒有對身為當事人的羽林說。他知道這是別人的家事,竟然尺不凡不想羽林背上這個包袱,他也就不方便說了。反正在醇的眼中,羽林是幸福的。真相是種殘酷的東西,總是把幸福摧毀。醇一直都這樣認為。他甚至很羨慕那些致死一刻都不知道真相的人。
也因為這種認識,醇什麼也不想讓妹妹知道。很可惜的是,以醇對葵香葉的認識,還有葵香葉一路上回來的表現,每一樣都讓醇很寒心。醇這輩子沒有從心底害怕過什麼人。但對於這個他最疼愛的妹妹,他卻沒有面對的勇氣。醇清楚,他妹妹是很聰明的,聰明到會把自己和別人都趕上絕路。所以他一直都很害怕那個完全不知厲害的羽林和葵香葉接觸。那將會是一場災難吧。醇一直都害怕著。不過也會是機會也不一定。因為在醇所認識的人當中,沒有比羽林更誠懇的人了。雖然很冒險,醇還是希望羽林的真誠可以打動葵香葉。
羽林說要去葵香葉身邊的那一刻,醇猶豫了,他沒有阻止羽林。在他心裡,妹妹還是最重要的。他能做的就是警惕地站在一旁,以防任何不幸的事發生。
對於葵香葉的事情,羽林實在一無所知,他甚至還沒有見過葵香葉的面容。在他想象中,葵香葉就應該是個和桃紅一樣可愛的小女孩。是的,葵香葉本來應該是個像桃紅一樣可愛的女孩子,但是淡路君的死改變了一切。自淡路君死後,葵香葉就沒有再笑過了,回來王府後,甚至連話也沒有說過一句,任桃紅、梅子怎樣逗,她也不言一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儘管如此,桃紅還是很努力地想讓葵香葉高興,逗著小哈巴玩紙氣球。小哈巴也十分賣力,跳啊,逗的。最後紙氣球“噗”地扁了,小哈巴叼起扁了的紙氣球可憐兮兮地作出無辜模樣。桃紅哈哈地笑了,“公主,你瞧,小哈巴又把紙氣球弄沒氣了,等著你給它吹哩。”
如果是以往的葵香葉,一定樂樂地跟桃紅、小哈巴逗著玩吧。小哈巴也懂得,只要它搖小屁股,裝可憐,葵香葉就會抱它,寵它了。可是幾天下來,葵香葉對它不理不睬,它就表現得憂鬱了,也跟那沒了氣的紙氣球一樣,垂頭趴了下來。
“公主啊。”桃紅扁了嘴。葵香葉沒有看桃紅,眼睛瞄向正在走過來的羽林,表情淡漠得好像看到什麼平常東西飄過一般。